“我今天是说得太多了……”

“不多不多，我爱听。你尽管倾述，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那你父亲呢？”

看到董青青一个冷眼，白檀连忙“乖巧”地改口，“我意思是佟先生……”

“不知道。可能死了吧。和我没关系。”

“……”

“对了，我要改名。”

“改名？”

“是的，从佟芹芹改为董青青。”

“啊？好端端的……为什么？”

“若不是妈妈坚持，我才不要跟那个男人一个姓呢。”

“你跟妈妈姓董了呀？”

“对。”

“也挺好的。董青青很好听。那我叫你青青可以吗？”

“可以。”

“嗯嗯……”

“……”

该说的话已经道尽，一时间相对无言，少年与少女默默饮水，房间里只有汽车旅馆过时的电视机在嗡嗡发出声响，嘈杂又安静。

“芹芹……不，青青，那场火也许真是意外，你不要再想了。”白檀站起身来，走近她，抬手扶着她那骨瘦如柴的双肩想安慰她。

十三岁的少年已经个子高高，长出了浓密的胡须，声音也变得粗而哑了。

身体巨大的变化让他以为自己成为了一名男人，有足够的力量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了。

“也许吧……”董青青语气冷淡，没有因为他说“大火是场意外”的脑残言论而恼怒，毕竟媒T公开的所有信息都是这么定义的。何况她再冷感也清楚，他是想她挣脱出苦海，不再自我折磨了。

但他无法明白的是，仇恨和报复才是激励一个人真正活下去最大的动力。有些事不得不做。

董青青并未对他隐瞒即将奔赴帝国的安排，甚至拿出机票给他看。

“你哪儿来的钱？”

订机票、订汽车旅馆于现时的董青青而言无疑是笔巨款。

“多亏了妈妈。”董青青晃了晃手，“总给我戴戒指、项链和手环。说是玩具，其实都是真的。我卖了一个就够了。其他留下来应急。”

唯独不会卖的是手表，那是她十岁生日妈妈给她定制的，上面刻了“妈妈永爱芹芹”的话语。

“还可以挡住割腕留下的疤痕……”董青青不吝给白檀看，“真好。”

她对他不隐瞒，管不得他心不心疼。此时的她只对即将奔赴遥远的陌生国度——帝国充满期待。

她斗志昂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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