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池默一言不发的离开宿舍后,陆语才想起来池默刚刚的反应像什么。
就像本来被主人答应玩捡球游戏的小狗,兴奋的来到草坪后,却收到游戏取消的消息。
陆语猛地晃了晃脑袋,这都什么糟糕的比喻,就算他是小狗,自己也一定不是他主人啊。
呸!那长个跟个门框子一样高的池默又怎么会是小狗呢。
还有那个...咳...也不是小孩的尺寸啊...
刚有过初夜的陆语,现在凡事都能往那档子事儿上去想,然后越想越把自己搞的脸红燥热。
干脆把被子一蒙头,再次睡了个回笼觉。
被窝里温度升的很快,陆语额头沁出汗水,贴着被单的双腿也开始潮湿。
闷热与湿气让陆语做了个很久没有做过的梦。
“小聋子!没人要的小聋子!”
温热粘稠的紫菜蛋汤兜头而下,几股顺着短袖空隙流进后背,和害怕而生的冷汗混在一起。
“被人退回来的小哑巴!”
十几个七八岁的孩子合力把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孩儿拖出食堂,在盛夏的中午,扔在了滚烫的沙坑上。
“小矮子!瘦猴!丑女人!傻子!脑残!”
明明都是人,明明都是被抛弃的孤儿,明明应该互相取暖,明明...是最不应该出现霸凌的地方。
“你们不许说陆语!她会讲话!”
“干嘛?你喜欢她啊?”
“我...没...”
“历程喜欢陆语哈哈哈哈哈哈,快来哈哈哈哈。”
对情爱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反而成了被取笑的理由。
“我没!你别乱说!我不喜欢她!”
“那你帮她不就是喜欢她?”
“我没...”
小男孩这次的否定还没说完,就被一视同仁地打倒在地上。
但很快,男孩的妈妈赶到,心疼地抱着孩子又亲又摸,然后打掉了一旁女孩的手。
“你谁啊!”女人有些迁怒,转而对着怀里的宝贝,“你和她不一样明白吗?别和这种来路不明的孩子玩,都被带坏了,你爸爸就不要你了!”
在被闷醒前,梦的最后是男孩矫情地吹着自己的伤口对她说,“早知道不帮你了,害我和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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