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江远山去世以来,时光一晃十年,明明理应早已物是人非,但蒋叔仍然觉得江芝怀还是当初那个小女孩。
下一秒,江芝怀脸色一转严肃:“蒋叔叔,我这次出来不单纯是为了叙旧的。”
眼前的男人也收敛了笑容,双手手肘撑在桌子上,沉默着注视江芝怀的眸子,蒋叔知道她是认真的。
这一刻,蒋叔居然从江芝怀身上看到了江远山当年的影子。
虽然只是一刻。
“你想知道什么?其实我知道的情报,也很有限。”
江芝怀礼貌地笑了笑:“没事,我广撒网,不只从您这儿打听。”
从蒋叔口中听到的事,实际上和江芝怀了解到的都大同小异,唯一的细节大概就是江远山出事是在举报唐父的不久之后。
时间线对上了。
折腾了快一天,回到咖啡馆已经是深更半夜了,风尘仆仆的江芝怀一心奔向洗澡间。热水顺着头顶一路滑落至脚底,她撩起湿漉漉的秀发,想着今天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叹出一声沉吟。
刚从洗澡间出来,浑身冒着腾腾热气,一阵冷风吹过令她不禁哆嗦,这时她才发现朵朵强撑着摇摇欲坠的小身板正坐在沙发上。江芝怀翘脚进小房间,后脚朵朵就立刻回过头来,看到江芝怀几乎是裸着身子的,她视线不知该往哪儿放,只好不停游移,从衣架子上扯下一件厚外套,偏着头小跑到江芝怀跟前,伸手递上外套。
江芝怀接过外套为自己披上,简单地道了谢,看着朵朵红透的耳根子和软糯的应答声,她莫名感到一丝暖流涌进体内,今天的疲惫似乎轻易地被一扫而空了,她甚至没有现在正面露笑意的自觉。
朵朵是个不可思议的小女孩,江芝怀已经多次从她这里得到善意。
对于朵朵来说,这些或许只是微不足道的习惯,但是这种融入她骨子里的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善意,经常让江芝怀觉得自己叁生有幸发现了世间最纯粹干净的事物。
她突然想到事情解决后再过不久就要分别了,或许再也无法相见。想到这儿,江芝怀居然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