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多做思考,直接道,盛平三十一年,扬州发生一场大火,上万户人家被烧毁,几万人的存粮都被烧没了,当时父亲开仓,以和之前一样的粮价,把储存的粮食都卖了出去,卖的是陈粮,价格也是按照陈粮算的。盛平三十七年,四十一年,四十二年
这是桑疾做过的一些,拿粮食救灾的好事,虽然他不是免费发放,但能在灾年按平时的价格卖粮,就有效打击了那些哄抬物价的粮商了。
这也是他一个靠山不硬,没什么背景的人,能稳做扬州盐税同知的原因之一。
瑞王顿了顿,笑着赞叹道,你父亲是个好官。
桑语摇摇头,咬着唇不好意思的道,也,也不是,这让他在百姓中取得好名声,父亲他,他是为了官位。再说,我们家也没有损失,本来粮食就需要定期更换。这暗室比普通的粮仓好,能储藏更久,但也不会超过十年,放久了还是会坏的。
桑疾只是没有从中牟利而已,不,他谋的是官位稳定,这也是利了。
无论如何,这对百姓而言,都是一件好事。我会上书给圣上,嘉奖其功劳。瑞王就事论事,虽然桑疾因为儿子,把重要的账本交出去了,让他多了不少麻烦。
但就这件事而言,桑疾确实是有功的,再加上他是含冤入狱,外人不知其内情,皇上也不想叫人知道,他还有暗探这个身份。
所以明面上,桑疾有功劳,还有苦劳,更有冤屈,要知道桑家父子二人都去世了,如果这样都不嘉奖,会叫百官寒心,更有人会上折子说皇上处事不公。
瑞王说此话,并不算过。
桑语眼神闪了闪,心里有了主意。
或许她可以再谋划一番,借着皇帝要对桑疾安抚的关头,做些什么,让这嘉奖落到自己头上。
如果能得一个县主的敕封,她就可以独立门楣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处处受限。
本朝的公主郡主和前朝不一样,她们不仅有地位,还有自由。不仅有自己专门的府邸,可传承的爵位,成亲都是招婿。
目前宗室县主没这个殊荣,但她们也有自己的选择权,可以嫁人,也可以不嫁人,直到她们死,都有朝廷的俸禄养着。
这都是因为宗室人丁不丰的原因。
前朝时,司徒家只是一个普通的校尉,但也有几十上百个族人。
可在司徒家起义后,在老家的族人被对手抓住了,全部屠戮干净,仅剩□□和跟着他一起的同胞兄弟。
在起义的第五年,□□的亲弟弟也死在了战场,留下了独子,就是当今寿王的祖父。
□□给封寿王爵,就是希望这唯一的侄子能平安长大,没办法,实在是这孩子身体太弱。
后来寿王也果然长大了,但因为身体的原因,迟迟不能生子,年近四十,才诞生一子。
这孩子资质普通,可耐不住他是□□除儿子外唯一的血脉亲人,于是不仅承袭了爵位,还能世袭罔替,甚至成为宗室的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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