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萸可怜巴巴地将脸转向她,啜泣道:“秀荷,我有身孕了——”
秀荷张大了嘴巴,有话说不出的样子,楚萸帮了她一把:“没错,是……长公子的。”
她本以为秀荷会手慌脚乱地捂嘴尖叫,然而她竟比她先冷静下来,一把握住她的手:“公主,这孩子,您要生下来吗?”
楚萸没有回答。
她其实也不知道,但三个月的胎,不像一两个月,在现代都无法流掉,只能通过痛苦的引产手术,且对身体伤害性极大。
她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她的一位同事遇人不淑,刚刚怀孕老公就被发现出轨外加赌博,她坚决做了引产并离了婚。
楚萸永远也忘不了去医院探望时,她那张惨白、虚弱、仿佛死人般的脸孔,就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放光了一般——
所以综合看下来,还不如生呢,何况这里是古代,强行流产怕是会一尸两命。
楚萸很胆小的,她怕痛,更怕死。
“您还是生下来吧!”秀荷果断地说,圆圆的脸上流露出决然,“我听以前宫里的嬷嬷说,三个月以上的胎儿最好还是保住比较好,否则以后可能都无法生育了呢。”
楚萸疲乏地点了点头。
她倒不是怕以后不能生,她显然更怕死。
可问题来了,怎么遮人耳目地生?
先秦时期虽然民风粗犷豪放,但贵族女子未婚先孕还是很不体面的,更何况在她肚子里生根发芽的,还是敌国公子的种,她该不会给浸猪笼(这时候有这传统吗)吧?
除非——
给孩子找个现成的爹……
第73章计策
◎……◎
回到家后,楚萸再三叮嘱秀荷,千万不要把她怀孕的事,透露给任何人,郑冀也不行。
秀荷十分认真地点了下头,在通往仆役区的垂花门旁,与她分了别。
楚萸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房间,将门仔细锁上。
插上门闩的一刹那,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这里,远比在长公子府上紧张许多,即便这里才是她名义上的故乡。
在长公子家里,她甚至好几次想不起来锁门,这就表明她潜意识中并不怕被闯入,即便长公子有过数次“突袭”的先例,她依然不长记性——
可住在这儿的半个月,她每次进入房间,哪怕只小憩十几分钟,都会本能地插好门,仿佛想将某种看不见的危险挡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