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个冷战,怀着矛盾而不情愿的心理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低低的阴森的笑,女人的笑,令人毛骨悚然。
浑身的汗毛在一瞬间都倒竖起来,渗人的鬼气如蛇般攀上脊背。
此刻是夜半十一点,万籁俱寂,我孤身一人在日本的公寓里,忽然接到一个陌生来电,电话里传出女人阴气十足的冷笑。
这种恐怖片的标配场景,怎么不令人胆寒。
“你——”我嘴唇哆嗦着,以为是谁的恶作剧,“你找谁?”
笑声戛然而止,然后是一阵沉默。
就在我以为真的是恶作剧,心情由恐惧转为愤怒时,那女人又开口了,声音嘶哑得有些雌雄莫变,仿佛有谁在掐着她的声带。
“你还记得我吗,婊子?”
她说的是英语,标准的美式英语,有些纽约口音。
我愕然。
是谁?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但其中包含着的恶意却满溢出来,令人从心底深处感到惶恐。
说完这句话,那头就传来了忙音。我握着手机,浑身颤栗不止,如堕冰窟。
所以,我又失眠了。
“不要紧吧,夏目小姐?”小兰关切地看着我,柯南坐在儿童座位上,喝着一杯果汁,他正在用手机回复信息,打字速度飞快。
“嘿嘿嘿……”我一脸苦笑,“昨晚看了恐怖电影,害怕得睡不着。”
安室在点餐台后面忙碌,根本就没抬头看我,我顶着两个熊猫眼游走在各餐桌间,脑袋像一锅浆糊。
吃完早饭小兰他们离开了,大约九点半,几乎就没有客人了。这时,一个精英打扮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哟,上午好,美女,可以给我来一杯卡布奇诺吗?”他脾气很好地说,走到屋中央放松地坐了下来,胳膊肘支着桌子,下巴搭在交叉的十指上,暧昧地冲我微笑。
“嗯,好的。”我急忙去做咖啡,从洗手间出来的安室看见那人时,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他露出一个颇为无奈的笑容。
我刚把咖啡端给他,送货的胖大叔就捧一个硕大的箱子进来了。
他是个相当魁梧的男人,体重目测至少200斤,但也因此力气奇大,一只胳膊就能抱住一整箱食材。
他每天都会在这个时候把一天的原材料送过来。
“哎呀,我把香精落在货车里了。”点数了一半时,他抱歉地说,“麻烦你帮我取一下吧。”
他是对着我说的。
“我去吧。”安室自告奋勇,但大叔说门外还有两箱三文鱼、鳗鱼需要力气大的男人帮着尽快搬到冰箱里。
“冰箱里还有三文鱼呀,鳗鱼也够用几天的了,老板是不是记错了?”安室有些不解地问,“而且食材清单上没有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