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您有必须要离开的理由?”他继而露出一丝讥讽的笑。
一直面目慈祥的老人,忽然扯出一个狰狞的笑。他扬起胳膊,用随身带着的拐杖推开安室:
“起开。”
他的声音也不再低沉而浑厚,有些尖锐。
“您竟然这么不配合。”安室一把抓住拐杖的另一端,用力向自己这边拽。
拐杖竟纹丝不动。
他低低地笑了:“作为一个八十岁的患有高血压的老人来说,您的力气未免太大了吧?”
说罢,一个利落的下腰与转身,用闲着的那只手朝老人的脸上抓去。
但他并没有得手,老人以不亚于他的速度跳开,扔掉被制动住的拐杖,灵活地跃到大门边的角落里。
然后,他从脚后跟处抽出了一把手枪,指着安室:“别碍我事,波本。”
安室笑笑,举起手来,老人一把扯下面皮,露出一张有些惊悚的女人的脸。
我忘不了那张脸,它与我记忆深处的噩梦成功融合。
“等我杀了那个女人,一切就都了结了。”她哑着嗓子说,声音冰冷宛如冷血动物的皮肤。
随后她的枪指向了我之前站的位置。
但是,那里已经没了我的身影。
“艾丽卡,别躲了,你不是一直想杀了我吗?我们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对决,别像缩头乌龟一样一直躲着。”她恶意地毒笑道。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身下是冰冷的我刚擦过的地板,安室已经将她引到了方便我射击的位置,但我能感到他的不信任,因为他特意以投降后退的形式躲得远远的,仿佛是怕我手一滑连累到他。
洗手间的门板,事先开了两个小口,用同样颜色的布料盖住,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我的枪筒正堵在其中一个口子上,眯起一只眼睛,另一只透过瞄准器瞄着格劳丽亚的左小腿。
“砰。”
我没有犹豫,因为拿起枪我就有一种莫名的绝对自信,子弹在她的笑声中射中了她的小腿,她毫无预料地惨叫了一声,安室趁机踢飞了她的手枪。
“你们——是一伙的?你果然与fbi有勾结,波本。”她的惊讶很快就褪尽,凶悍的表情再度爬上整张脸。
远处隐隐约约响起了警车靠近的声音。
“不快点跑吗?”他好心提醒道,朝着警车相反的方向努努嘴。
“切!”格劳丽亚恶狠狠地朝我藏身的地方剜了一眼,猛推开门,沿着西北街道的方向逃去。
今天是交通管制日,一般车辆不会在这条街上经过,所以她的逃跑显得很容易。
我把枪重新藏好在一堆拖布杆后,拍了拍前胸上沾的水,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趴在地上装死的新出医生缓缓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