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柠一看到低着脑袋阴沉沉的他,直接讥嘲出声,“哟,我们家的怪人终于舍得回来了啊。”
精明的眼神一转,她故意拱火地说,“妈你看,这傻逼在外面野到现在才回来,他肯定是在外面做了些见不得光的事。”
说完,她昂着得意洋洋的下巴,就等着自家妈妈把他们家这个不应该存在他们家的垃圾怪人狠狠的骂一顿。
听到这,站在楼梯口的周星濯浑身紧绷,他不敢动,也不敢上楼。
在程艳红没准许他上楼之前,他不能上楼。
心脏紧了紧,他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做好了让她们骂的准备。
“呵!”
正在心情愉悦地看欣赏着自己下午新做的美甲,程艳红听自己女儿这么一说,蔑视地瞟了一眼周星濯。
就是这一声,就足够让周星濯头皮发麻。
他的心突了突。
来了,程艳红不可能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
谁料,程艳红却是“嗤”了声,冷嘲出声,“女儿啊,你别招惹他,人家后面可是有靠山的,小心人家又去告状,我们一家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她又继续看着自己的美甲。
有别以往的难缠,今天的她,竟然没发火。
如果是以前,她早是噌的站起来,指着他的脑袋,死野种死贱种的骂个不停。
她的举动让周子柠也是很意外。
她不可思议地问,“妈,你不骂他几句?他摆明了没把你看在眼里啊。”
程艳红呵了声,“这种野种骂来有什么用,还不是成天碍眼的晃在你面前,像狗屎一样,赶又赶不走,又臭到不行,你再骂人家那脸皮还不是跟水泥墙一样厚。”
周子柠瞪了瞪眼,有些不敢相信。
这,这完全不是她妈的行事风格啊。
楼梯口的身影还是一动不动,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受到影响。
程继红的不耐的目光射过去,扬声骂,“你站在那干嘛,滚上去别在这里碍我们的眼,弄脏我们的空气,看到就烦。”
周星濯这才动了动,拄着康复拐杖不太利索地走上楼梯。
此间他一直没有提起过脑袋。
低着头的沉默,是他向来赖于生存的自我保护本色。
好不容易上到二楼,他没听到客厅里那母女俩又响起了讨论他的声音。
“妈,你这不正常呀,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这个怪物啊。”周子柠说。
程艳红不屑的声音响起,“你真以为我会这么好人?呵,我这叫做声东击西。你爷爷那个老不死的瞒着我们留了周家的一半财产给他,明年这傻逼就二十岁,可以正式继承遗产,你妈我,怎么可能会属于咱们周家的钱,白白的给这个死野种?”
“那妈你打算怎么办?”
事关到自己家的钱财问题,周子柠迫不及待地问。
“怎么办?”
程艳红化着浓妆的精致脸上闪过一抹杀意。
“呵呵,女儿呀,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人才不会跟咱们争财产的。”
周子柠睁着茫然的双眼,好奇地问,“什么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