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毫无愧色,“我记得我去年就和你老公——那个除了骗女人一无是处的蠢货——道过歉了,怎么那么记仇嘛。”
姜静澜的嘴角抽了抽,她相信裴渡道歉的诚意,然而结果是自己老公又紧张地犯了胃病……
“从那时候起,你就一直跟着我。我身边能信任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个。”裴渡倒是有些落寞起来,“好好养胎吧,我会再招一个临时助理,除非必要紧急的任务,不会再麻烦你。”
姜静澜默默注视着他,有时候仿佛也能找到那个十几岁少年的影子。然而现在那个无措、愤怒、稚嫩、倔强的少年已经长成了男人,只有在非常短暂的瞬间里,还会流露出一点不成熟的气质。
将车稳稳地停回车库,姜静澜忽然道:“之前我询问过闻秋家的地址,但是他只让我送到车站。这个人的社会联系很少,几乎只与几个人交往,需要我去调查他吗?”
“不用。”裴渡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有意藏起来的肯定是不好的东西,如果他不想说,那就不说吧。你为什么对闻秋这么上心,你不是从来不做多余的工作吗?”
还问我为什么那么上心,姜静澜心想,不如问问你自己为什么如此上心吧。
又听裴渡自言自语道:“原来我对他的偏爱那么明显吗?”
他哒哒地敲着手机,不知道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又露出了微笑。不一会儿,他对姜静澜说:“看,我又把他约出来了,一起去看他之前没买到票的展览。”
“看展览,然后呢?”
“什么然后?”裴渡仍在低头发短信,眼瞳里倒映着手机幽幽的蓝光,“没有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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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度过了一段十分美好的时光。
裴渡从未拥有过如此舒适和谐的关系,闻秋简直就是全天下最称心如意的伴侣。只要他想,oga便会翩然而至,陪他做任何想做的事。
闻秋甚至开始刻意打扮自己,一旦有钱买各种衣服,他良好的品味就立刻彰显了出来,搞得裴渡偶尔把他带出门,都要防范四面八方觊觎的目光。而大多数时候,闻秋光是安静地坐在自己身边,就可以起到绿植一般养眼的功效。
此外,裴渡发觉他的头脑也足够聪敏,学新东西非常快。在几个闲散无事的周末里,裴渡带他去了滑雪场,去了山上露营,还去了湖边垂钓。两人总有说不完的话题,说说笑笑永远不会冷场,裴渡也不记得什么时候两个人起过矛盾。
而在其他时刻,闻秋就仿佛完全消失一般安静,丝毫不会打扰他的生活。
他翘掉朋友间活动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搞得那边天怒人怨。那天在酒吧喝酒,安云起忽然就酸溜溜地来了一句:“你俩什么时候官宣啊?”
裴渡笑而不答,但的确是动了点心思。他很清楚自己能用来拴住闻秋的只有钱,而随着自己最近给钱越来越大方,闻秋迟早会不缺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