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万块不到的杂牌货色,怎么可能入得了裴渡的眼。花了这么大代价,送出去只能得到轻蔑,他想想都替闻秋不值。
何羽又耐心劝了几句,可是这反倒加深了闻秋的决心,一咬牙就付了钱。柜姐把戒指装进盒子里,又放进了漂亮的小包装袋,拎起来轻飘飘的一个。闻秋简直不敢相信他的两万块变成了这么小一块东西,然而想到裴渡收到礼物后或许会一直戴着,心里又飘起了期待。
裴渡的生日是5月20号——这是他无意间在他的驾照上看到的,本人倒不曾对他提起过。
还有两周时间,他已经准备好了礼物和自己的心意。不想再等下去了,不想再纠结了,他会认真地告白,寻求一个最终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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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完东西,何羽把大包小包装进后备箱,默默站着抽完一根烟,才平复下心绪。事情比他想象得要糟糕,他出现得太迟了,而裴渡又像黑墨水一样,但凡染成了他的颜色,其他什么色彩都会被吞没。
oga就是这样,会轻易地被那根东西征服,吸到一点信息素就失了智,爱得死心塌地九死不悔。他当然也可以那样对待闻秋,毕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何羽暂且还不想那么做,他了解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只能慢慢顺着毛来,绝对不能急。
回到车上,就看见闻秋低着头在查他的账单,嘴巴里念念有词地计算着什么。何羽维持着完美的微笑,“走,带你吃饭去,那家餐厅刚开,听说做东南亚菜很有一手,非常难订位置。我还是凭借和老板的私交,才订到一个包厢呢。”
闻秋抱着他的小戒指盒,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好啊。”
何羽启动车子,目视前方,豪车猛地飙了出去。在路上,他开始说起裴渡的事,闻秋有些心烦意乱,不怎么想听。可是何羽很坚决,一直在说。他口中的裴渡大多来自于圈子里的各种流言,很多事情闻秋也是第一次听说,让他产生了一种奇异的陌生感。
比如裴渡其实早就和家里闹掰了,他母亲据说是个精神病,父亲是个控制狂。他连每年的祭祖都不去,但是因为他手里的股份,没人敢动他。
再比如他多少遗传了一些父母的秉性,他的朋友很多,但知交很少;他手段狠辣凌厉,所以敌人也很少,那些纨绔恶少见了他都得绕着走,就怕被他惦记上。
都说喝醉后会显露本性,据说裴渡喝醉后会变得格外可怕,连他最铁的哥们安云起都受不了要躲着。
很多传闻听着都有点危言耸听,但闻秋总感觉那并不是空穴来风。即使很多时候他接受的都是裴渡的好意,但有时也能透过表象望进那黑色的深渊。
两个人进入那装修得很有异国风情的餐厅,里面果然很热闹。菜单上的每道菜都贵到离谱,然而照样有大把大把的有钱人,点菜时连价格都不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