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洲洲?”
恍惚间,就连恋人不明所以的嗓音都成了最高效的催化剂,室内的空调被打到更低,依旧降不下滚烫的温度。
全身血液在这一刻仿佛都汇入大脑,指引他在办公室这样庄重的场合里,犯下鬼迷心窍的罪。
“洲洲……”猜到裴云洲想要做什么的裴冽嗓音顿时就哑了,轻轻吻了吻他的鼻尖,“你的病才刚好一点,你会不舒服的。”
恋人的阻止非但没有让裴云洲放弃,反而让他忍不住去想,阿冽一定很把他放在心上,不然,在这种时候怎么还能说得出推拒的话来?
“我今天已经好了,不信,你自己感觉一下,我不要紧的,阿冽。”裴云洲亲昵地将额头抵上了他的眉心,熟悉的气息令他下意识从鼻尖溢出一声轻喘似的喟叹。
裴冽却没有说话。
两人的眉心相贴时,裴云洲的体温最直接地传递到他的大脑,虽然没有那夜的高热那么吓人,裴冽也能分辨出来,这不该是一个正常的体温。
裴冽正要再说些什么,然而下一秒——
轻颤的指尖不由自主,一点一点勾住了裴冽的腰带。
“因为病才刚好了一点,所以,所以只能这样委屈阿冽了。”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裴冽的颈项间,屋内灯光灭到只剩最后一盏台灯点亮在办公桌上,而裴冽也被裴云洲按着坐在专属于总裁的转椅上。
一身整洁正装、连一道褶皱都不曾有的裴云洲,弯下了一向笔挺的脊背,在裴冽愕然的目光中缓缓俯下了身,乃至半跪在他的面前。
连同裴冽所有理智一同破碎的,是青年向来温润的嗓音。
湿润的触感以及支离破碎的细喘将他彻底包裹,嗓音的主人从没有做过这种事,一切动作都显得笨拙,就连呼吸都因为咽喉受到的阻碍而变得困难。
昏暗的台灯映照出青年潋滟流光的双眼,以及眼尾不受控制溢出的生理泪水,挂在纤长眼睫上,化作一串破碎的珍珠。
美丽而又不自知。
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令裴冽的呼吸都不由一窒,下意识按住怀里青年的脖颈,将他搂得更紧,也更贴向自己。
脆弱的口腔不仅完全没有空气流通,反而有一团炽热的火在灼烧。
或许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做着这样的事情给裴云洲造成的冲击太大,哪怕这一次他才是那个掌控了主动权的人,在这一瞬间,依旧有无数不同的感觉涌向了裴云洲,羞耻,自卑,可同时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