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旌看向张畅。
“没有啊……”张畅喃喃道,随即眼睛一亮想了起来:“对,他今天被别人泼了一杯牛奶在手上,会是这个吗?”
“牛奶?”医生眼睛眯了眯:“根据他以往的病历上看,病人对牛奶的过敏反应并不大,具体体现为饮用市面常见的245毫升罐装纯牛奶,会出现轻微胃痛或者呕吐的情况?”
张畅连连点头:“对!就是这种!”
“那就不对了,”医生推了推眼镜:“只是牛奶不至于严重到休克,再想想没有别的了吗?病历上唯一能导致这么严重情况的,只有花生,他最近没有接触过花生类制品吗?”
张畅这下是真愣了,在脑海里仔细搜索,一无所获:“这、这真没有了……他吃的喝的全是我们自己做,我们都知道那玩意儿厉害从来不碰,他自己也特别小心,不应该啊……”
“如果确定病人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动接触的过敏原,”医生顿了顿:“那我可能会建议你们报警,他这种情况已经差点危及生命了。”
祁砚旌脸色沉了下来。
张畅大惊,神情一下变得十分可怖:“你,你是说有人……”
医生十指交握搭在桌面:“我只是给出一个建议,现在事情严重但事态模糊不清,交给警方调查或许会安心些?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看法。”
张畅舔着嘴唇,眼珠转了转,忽然冒出一个设想:“医生,请问如果把花生磨成粉混进牛奶里,有可能会这么严重吗?”
医生想了想:“理论上是可以的。”
“可是没有吃进嘴里,只是泼到手上都会吗?”
医生笑起来:“患者对花生的过敏反应相当严重,完全有可能。”
“我们以前接触过一个案例,一位母亲带生病的儿子去看医生,那时候青霉素还用的很广,打针前给儿子做了皮试显示无过敏反应,于是进行注射。之后母亲抱孩子坐大巴车回家,路上儿子一泡尿洒到母亲大腿上,母亲有很严重的青霉素过敏,当场喉头水肿窒息死亡。”
“他们那时候在大巴上没办法快速就医,但你们是不幸中的万幸,发病正好在医院才救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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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办公室出来后,两人都没说话,心中一阵一阵的恶寒。
张畅实在忍不住,低声咒骂:“妈的,肯定是聂成益那孙子干的!我家许珝没别的仇人了!”
祁砚旌脸色沉得可怕,问张畅:“白天泼牛奶那个人,你见过吗?”
“他……”张畅压住怒意仔细回想:“他带着口罩,但我确定没见过,是不认识的人。”
祁砚旌点头。
是不是生面孔都不要紧,聂成益真想下手随便雇个人完全行得通,毕竟几乎没有人会觉得被牛奶泼一下能要命。
祁砚旌深吸一口气,按住张畅的肩:“报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