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诏从池小天的腰下面长到下巴那里,差点就能和池小天挨着肩。
乌眺行其实想出去的,但几次都没出去,后来抓住了国内发展的风口,就老老实实在国内待着了,零几年到一几年,不管是下海还是搞投资,顺着时代就能起来。
池小天跟着乌眺行混了几年,后来自己单干了,外面都传他们闹翻了,知情人士却没有丝毫这样的想法。
乌眺行唯一的儿子还跟着池小天住呢。
开家长会都是池小天去的。
约莫凌晨三四点。
池小天感觉喉咙燥得很,他悄悄动了下,没敢弄出太大的幅度,乌诏还在一边睡,一晃过去十来年,少年已经很高了。
他很漂亮,五官精致的出奇,睡衣的领口有些松垮,锁骨细白。
池小天有点理解为什么有朋友会喜欢男生了,他给乌诏拉好被子,眼不见为净,前几年忙着事业,一直没想自己的事。
其他人可能不介意乱玩,但他骨子里还是比较传统的。
至少不能乱搞。
他一直憋着,憋得有点燥。
到他这个年纪,不管再忙,该成家还是要成家的,池小天动了念头就有点压不去了,他心里其实也挺想有个家。
他比较沉默,希望对方能活泼一点。
最好还要喜欢笑。
乖一点也蛮好的,不要太闹腾。池小天想着,对未来另一半的想法越来越具体,在他不甚清醒,又想睡过去的时候,脑子里的那张脸终于清晰了起来──是乌诏在笑。池小天倏然坐了起来,他脸色有点难看,宽肩窄腰的男人的敞着衬衫,他锻炼的很好,小腹平坦,手臂的线条很利索,他抿了下唇,有些凌厉。
也不怪他想乌诏。
最近这十年,他身边就只有乌诏,他很难想起第二个人的脸。
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
乌诏上小学的时候黏着池小天睡,池小天没太忍心拒绝,他后来提了两次,一提乌诏就哭,他开始自责是不是他把乌诏养成了这种过于柔弱的性子。
乌诏听到了动静。
他觉浅,眼睛还没睁开就凭着感觉往池小天背上蹭,他都成年了,胳膊能抱住池小天的腰了:“池叔。”
还没睡醒,有些含糊的声音。
池小天一开始不太能接受乌诏抱他,但十来年了,他只是有些头疼:“小诏。”
乌诏感觉池小天可能是有话想跟他说,他抵着池小天的背,声音有些闷:“有事吗?”
池小天在乌诏读初一时提过一次分床,乌诏哭了一天,眼都肿了,他在乌诏读高二时又提过一次,乌诏哭了一周。
他斟酌着语言:“小诏,你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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