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益靑失笑,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落魄男女的嘴脸,若不是他们及早发现,并处理及时,说不定来日落魄的便是他们这些人了。
行呗,陶灼觉得反正那宅子的人跑不了,改日找个借口去看看渣伯父跟心头爱和爱情结晶怎么过小日子。
等见了晋王,陶灼就叽叽喳喳把伯府的热闹先跟他分享了一遍。
若不是知晓内情,陶益靑都得把这将家中事尽数往外说的妹妹提溜着教训一顿。只是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现在他家家丑早在晋王这里捂不住了,就听着妹妹幸灾乐祸地描述自己那渣伯父如何气急败坏如何落魄被绑着云云。
说到高兴处,还比手画脚,手舞足蹈。
祁晔一直认真听陶灼讲,偶尔还配合着品评两句陶光启过分自作孽之类的话语,两人一说一听,倒是配合。
陶益靑无奈地摇头笑了下。
这份平妻文书,陶益靑想要弄明白真伪,不仅仅是把事情弄清楚了,也是为了亡母,他不想亡母去世后,还被父亲以这样的方式利用和侮辱品格。
到底是专业人员,大约半个时辰后,鉴定的结果就出来了。
这应该是有人刻意仿写,仿写之人下笔时有个习惯,转弯处会停顿一下,虽然已经刻意模范原来的字迹,但一个人写字的习性总是会在书写时不自觉带出来,而且越是刻意越容易露出端倪。且原本的字迹,写字的主人在点这个位置时,着墨会略重,这个从你们提供的所有文字里,能看得出来
鉴定的官员,说起真伪来头头是道,虽然里面还夹杂了一些他们专业的词语,但陶灼就听懂了,确定这份平妻文书,的确是旁人仿写。
这么重要的秘密,大伯父找人仿写,得封口给好些钱,还不能让咱们找到吧?只是,居然让大哥哥留下了仿写前面大伯母的这个字迹
陶灼觉得不太合理,可说不出个所以然。
但陶益靑和祁晔一下就想通了,他是为了让咱们相信这文书签字是真的,比对时,看到一模一样的签字。
陶益靑想起前面陶灼说的话,他却没想到,太一模一样的签字,反倒太刻意,主要是签字的纸张笔墨未必会让每次签字都一模一样。
这一点,方才那位鉴定官员也讲过了。
除非是复印,陶灼小声跟祁晔说了一句话,祁晔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但是复印也就是复印,还是不是原件。
从大理寺出来,陶灼就想到,既然那个杜兮娘不是平妻,那就是个外室,这地位可低,好像是没法上族谱的吧?还有她那个儿子。
就算是妾,在族谱上都要加上个名字,有个存在感,但外室就没有这资格了。
外室子要上族谱,也更困难,尤其眼下这种情况,谁会把那叫陶益泽的往家里认!
就一直住外面好了,别找那些烦人的事,就算跟自己有血缘又如何,那陶光启还是亲大伯来,何况一个从没见过面,还意图抢她大哥哥爵位和家产一切东西的陌生人,让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