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却让陶灼更加心疼皇后,她这是麻木了吧?
可是,娘娘的心也是有血肉,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若是不了解她与景隆帝年少时情分倒也罢了,可本来也是青梅竹马少年恩爱夫妻,却到了如今这淡漠,看着夫君宠爱其他女子,还要为其操持这些女子琐事争端之类,便是麻木,可也曾挣扎过痛过,娘娘只是太隐忍了。其实,太子殿下和宜蓁都长大了,娘娘作甚要这般委屈自己,不喜欢便不喜欢了,让圣上别觉着您这样大度宽厚是应该的,哪里来的应该?他一心散出去,还指望娘娘对他一心一意不成?
灼灼,福安公主越听越心惊肉跳,忙看向殿内,见只有母后的贴身宫人才松了口气。
虽然,她也想这样对母后说,可到底顾忌挑拨她跟父皇关系,灼灼却直接道出,她真怕被人听到传到父皇耳中。
你这丫头呀,孟皇后眉眼温和地拉着陶灼的手,鼻子微酸,真是个赤诚的孩子。
便是娘家母亲也不曾这般掏心掏肺地为自己说过这种话,反而劝自己作为皇后,要宽厚大度,容纳后宫诸妃嫔,为圣上打理好后宫诸事务才对。
其实,这些她自然也清楚明白,可此时却从一个毫无血缘的小姑娘口中说出,只因她待她好,她便投之以情,这样大胆至极的话也敢说来劝慰自己,叫她怎能不动容感动?
陶灼也知道自己这些话有挑拨人家夫妻之嫌,可她不觉着说错,且是真心疼孟皇后,烦弃景隆帝那个大猪蹄子,又道,其实,娘娘都知道这些,只是委屈自己。
福安公主抹了下眼睛,母后,您不用顾虑我跟太子哥哥,我们看着你这样操持劳累,却更心疼的。灼灼说得对,父皇,父皇确实对您不好,她做闺女的看着亲爹对亲娘以外的女子紧张关怀,尚且不喜,那母后呢?
孟皇后看着这一高一矮两个姑娘,反而笑了,其实,有你们这些孩子,本宫就很满足了。本宫不在乎了,也不难受。且,若是跟你父皇大吵大闹,那才是叫人笑话本宫了。本宫知道你们心疼我,好了,放心,本宫无事,不在意就不往心里去,懂了吗?
早就死心,心如死灰,便是偶尔泛起一点儿灰尘,挥挥手也便散了。
陶灼听着,忽然觉着,其实这样也好。
无动于衷,最起码不会再被后宫那些妃嫔幺蛾子影响到。
福安公主看看神情平静的母后,点点头,又忍不住道,父皇还以为您们二位感情十分好,还让太子哥哥向您标榜娶太子妃,父皇好似有些太自信了。
陶灼跟着点头,皇帝自恋过头了。
哪里有什么真大度的女子,不是没有心,便是被伤透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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