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琴酒不用看都知道伏特加的脑袋里肯定在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也很奇怪,为什么这么多年能有人一点智商都不长,这要是遇上像贝尔摩德那几个人,不就是等着被坑死的命吗?
琴*今天也是心力憔悴的一天*酒压低了帽檐,遮挡住了自己犯愁的眼神,冷声说道:“伏特加,开车。”
“好的,大哥。”伏特加中断了思路,在红灯过后一脚踩在了油门上,车子快速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禅院甚尔随手将手机丢到一边,仰躺在沙发上,右手手背搭在额头,表情平静地注视着天花板,好半天眼睛才缓慢地眨动一下。吊灯在天花板上散发出柔和的光亮,将雪白的墙壁映衬成了一片温柔的暖黄色,墙上海面上的夕阳的挂画在此刻好似真的一样,散发出粼粼的波光。
半晌,他慢吞吞地侧过头去看着被禅院惠用七彩的画笔在上面尽情涂鸦着的日历,上面黑色的日期被他用红笔描摹着,一遍又一遍,甚至透过纸张印透到了下一张,再下一张,众目具瞻地彰显了他的心绪不宁。
会回来吗?
会的。
禅院甚尔这样想着,这里留有他灵魂的一部分,他会回来的。
会为了…“我”而回来吗?
禅院甚尔用手遮挡住眼睛,房间里很安静,院子里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一片花瓣舒展着身体从花瓶中跳了下来,摇摇晃晃地轻巧地落在桌子上的声音…所有的细碎的声音平静而又温和地流淌进了他的耳朵里。
在如此温柔的寂静中,月亮缓缓地爬上了树梢,禅院甚尔忽然想起上次他这样躺在沙发上是因为什么,因为他无论怎样都找不到朔在哪里,一次又一次地做梦,醒来的时候却抓不住任何东西,噩梦与他如影随形。
他其实在那个时候就应该明白,自己胸膛里跳动的那个东西早已被刻上了另一个人的痕迹,只是他还抱有那么一点点不知该说是执拗还是可笑的东西,妄图离开却每次又自己退回,反反复复地测试着锁链的牢固性,直至最后将自己心甘情愿地锁在了那个人的身边。
所以…
禅院甚尔张开双臂,平静地、坚定地从布满了恐惧与不安的漩涡中挣扎了出来,将所有的一切都抛之脑后,过往也好,未来也好,生命也好,灵魂也好…
金色的洪流在房间内升腾,流淌着的银河照亮了他的眼睛,像是在黑暗的屋子中霍然推开了一扇紧闭着的窗,明亮的光霸道地、无可阻挡地洒落了进来。
所以…
明月落了下来,到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