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没多远的人微微转过头来,好看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他的手腕翻转,扇子发出了划破空气的声响,直接朝着两面宿傩掷了过来。
两面宿傩的脸上绽放出了兴奋的笑意,他偏过头,扇子擦着他的发丝飞了过去,就像刀身没进豆腐一样轻松地切断了身后的一株樱花树。树干好似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平稳地矗立在原地,直到一只一无所知的雀鸟叽喳着扑扇着翅膀落在树梢。
树木在这样微小的力之下,毫无反抗之力地向着一旁倾斜倒了下来。在虎杖悠仁睁大的眼睛中,茂密得如同柔软云朵的一树樱花落到了地上,原本清丽柔美的花瓣无力地沾染上了泥土与灰尘,莫名的充斥着一种凄楚和残损的美感。
而做出这样毫不留情的攻击动作的人只是表情平静地勾了勾手,显示出令人惊悚的锋锐一面的扇子在咒力的作用下重新回旋到了来人的手上,然后直接在他的手上关合,看样子一点都没有想要继续下去的意思:“玩闹到此结束,别想着激怒我,宿傩,我现在没有时间理你。”
等等?原来这是“玩闹”吗?虎杖悠仁大张着嘴,头顶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刚刚你们往来的这两下,一般人命都没了啊,你们对玩闹的定义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是说这就是所谓的一千年前的玩乐方式?
虎杖*今天也接收到了错误的“常识”*悠仁陷入了沉思,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你这是明白了个啥?)
“去和那群垃圾聚会?”两面宿傩头都没有回一下,只是兴致缺缺地端起了酒碗,语气恶劣地说道,“小心也变成了垃圾的一员。”
“多谢关心。”两面宿傩露出了被恶心到的表情,那人无辜地用扇子敲了敲手心,理所当然地说道,“下次请给我带点茶,要是有点心就更好了。”
“行啊。”两面宿傩意外地答应了下来,正当虎杖悠仁以为这家伙什么时候改了性子的时候,他语气玩味地冲着他抬了抬下巴,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恶意,“你用什么来换?”
“这个…”他似乎是思索了一下,然后表露出了一副“你占了大便宜”的模样来,“今年酿的酒给你一坛?”
“…滚远点。”
“还真是翻脸不认人。”他摇了摇头,从容自若地转过身去,衣摆在风中飘动着,消失在了春末的暖阳之中。
天地间在此刻仿佛只剩下了两面宿傩一个人,他伸手端起酒碗,澄澈的水面倒影出了他漫不经心的面容,就在这时,一片花瓣从他的眼前飘落到了酒中,波纹一层一层地扩散开来,打碎了他的倒影。
两面宿傩停顿了一下,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从喉咙中发出了一声轻啧,眼眸中散发出了恶欲的光芒,他一手撑着脸,另一只手将酒碗凑到嘴边,仰起头将酒与花瓣一同饮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