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说的。”两面宿傩伸手抚上了源满朔的侧脸,猩红色的眼眸中绽放出了血色的光泽,他缓缓地张开嘴,尖锐的犬齿在源满朔的侧颈上流连,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混杂着还未消散的咒力的血液涌入两面宿傩的口腔,随后被他吞咽了下去,高浓度的液化的咒力侵蚀了他的喉管,一直向下摧毁着他的脏器,但不知是因为这独特的血液的味道太过美味,还是因为这是源满朔,所以两面宿傩只是死死地将源满朔锁在怀中,像是要将其整个吞吃入腹,融入自己的骨血,即使身上反转术式的微光明灭不定,也始终不肯松口。
源满朔早已感觉不到疼痛,他只是觉得自己浑身发冷,身上仅存的力气也在渐渐失去,他缓慢地眨了眨眼,手臂一点一点地搂住了两面宿傩的脖子,做出了一种在外人看来异常亲密的姿态。
鲜血顺着源满朔的脖颈淌下,没入领口,他却只是贴近两面宿傩,手指冰凉地从后面锁住了两面宿傩的肩膀:“果然还是不想要就这么离开。”
“所以,宿傩…”□□被撕裂的声音响起,鲜血流淌下来,两面宿傩的瞳孔紧缩,身体不受控制地骤然一僵,源满朔的声音中带着笑意说道,“陪我一起走吧。”
鲜血沿着胳膊流淌下来,指尖触碰到了跳动的心脏,散发出的热意好像能一直传递到身体中,源满朔的手轻拢住两面宿傩的心脏,然后一下子握紧。
所有连同着血液被两面宿傩吞入体内的咒力瞬间开始了暴动,与两面宿傩体内本身的咒力产生了剧烈的碰撞,如同将冷水倒入热油一样,整个沸腾爆裂开来。
因为咒力的混乱和破坏性,反转术式甚至都无法生效,脏器在纠缠着互不相让的咒力中被搅作一团,骨骼也震动着出现裂缝,发出了细微的咔嚓声,大量的鲜血从两面宿傩嘴中、体内涌出,几乎将其染成了一个血人,他还从未感觉自己离死亡如此之近过。
“都说了…”源满朔的身体向下滑落,但却被两面宿傩的手死死地揽住了腰,用力地几乎要将其折断,只不过源满朔已经半分都体会不到了,“我可是会反悔的。”
两面宿傩的眼前发黑,但他却胸膛震动着从喉咙中发出了低笑,然后声音越来越大,他猩红色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源满朔,伸手捧着他的脸,指腹抹去了他面颊上的血迹,然后直接将嘴唇贴了上去,留下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带着狰狞的杀意和血腥味的不知是吻还是什么的东西:“源,你这家伙果然…同归于尽吗?这样也不错,不然的话…”
“这个世界没有了你,该是多么的无聊啊!”
世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领域在众人或茫然或恐惧的眼神中停止了扩张,然后破碎成了无数的光点,像是在夜里燃放升起的天灯,摇摇晃晃地飞上了高空,没有任何震耳欲聋的响声,没有任何的地动山摇,一切都是那样的静谧而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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