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历山大港那间弥漫着紧张与压抑氛围的指挥部内,坎安宁上将气得脸色铁青,双眼圆睁,额头上的青筋根根凸起,他朝着眼前的部下们声嘶力竭地怒吼道:“该死的,你们连一群土著都打不过?”那吼声犹如滚滚惊雷,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炸开,震得众人耳膜生疼,整个指挥部的空气仿佛都瞬间凝固了,只剩下上将那忿怒的咆哮声在不断回响。
部下们听到这般严厉且饱含怒火的斥责,一个个噤若寒蝉,头垂得更低了,根本不敢有丝毫反驳的想法。毕竟事实胜于雄辩,他们确实在与土著的战斗中败下阵来,坎安宁上将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无情地戳中了现实,他们实在是找不到任何理由为自己开脱。
“谁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连意军都能打败,为什么就是打不过一群土著?”坎安宁上将的神情依旧冷漠如冰,那目光好似寒芒般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眼神中满是疑惑、失望与愤怒交织的复杂情绪。从得知战败消息的那一刻起,这个疑问就像一团解不开的乱麻,死死地缠绕在他心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眼前的这些部下们只是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的无奈与茫然,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回应上将的疑问。原因很简单,他们自己对此也是一头雾水,心里同样在纳闷着。难道说意军的实力比土著还要弱吗?这显然是个荒谬至极的想法,意大利可是在国际上赫赫有名的列强之一,论军事装备,那都是先进且精良的;论军队的训练,也是有着严格的体系和高标准;论作战经验,更是历经了诸多战事积累颇丰。从各方面来看,都远远不该弱于那些土著,可现实却如此残酷,他们实实在在地败在了土著的手下,这无疑是一个让人头疼不已的悖论,任谁也没办法给出个能让人信服的解释。
“司令官阁下,这一次土著们得到了意军的炮火支援,加上他们原有的炮火,从火力程度来说,已经远远的超过我们了。”这时,终于有一位部下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忐忑不安,生怕这话又会触怒已然怒火中烧的坎安宁上将。他心里想着,或许这能算是当前局面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吧,毕竟在战场上,火力的强弱往往对胜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听到这话,坎安宁上将那因愤怒而扭曲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些许,原本紧蹙的眉头也略微松开了一些。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变化,其实也就是想给自己找个能下台阶的理由,让心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可以稍稍平息一些罢了。他心里也清楚,部下们确实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就城外那震耳欲聋、仿佛永不停歇的炮火声,那可都是实打实存在的,根本做不了假。敌人这炮火的密度和强度明明白白地摆在那儿,确实是远远超过了己方,在如此悬殊的火力压制下,打不过似乎也勉强能说得过去了。所以从一开始,他虽然对这样的战败结果极为恼怒,但其实也对这种情况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料到会败得如此之快,如此的狼狈不堪。
看到坎安宁上将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之后,又有部下再次壮着胆子问道:“司令官阁下,我们现在是否收缩兵力?现在敌人步步紧逼,不断地压缩我们的防线。”这位部下眉头紧锁,满脸都是忧虑之色,他深知当下的局势已然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每一秒的拖延都可能让局面变得更加糟糕,必须得尽快确定应对之策才行。
闻言,坎安宁上将刚刚松开没多少的眉头又瞬间紧紧皱了起来,他心里何尝不明白此刻局势的凶险程度,只是他现在确实是有些束手无策,实在想不出什么特别好的办法来应对。这其中最关键的原因,就是那在海上如同幽灵般虎视眈眈的三国海军舰队,它们就像几双无形的大手,牢牢地牵扯住了坎安宁上将的精力,让他根本没办法全身心地去应对陆地上的紧张战况。
但凡没有这三国海军舰队在海上给他制造麻烦,不断牵扯他的注意力,恐怕他现在也不至于如此焦头烂额、头疼不已。要是没有这后顾之忧,凭借着港口那些威力巨大、威慑力十足的舰炮,他完全可以不慌不忙地跟城外的敌军慢慢周旋,就算不能迅速地击退敌人,也能依靠舰炮的火力优势与之僵持许久,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被敌人压着打,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可是当下的现实情况却容不得他有丝毫的幻想,他必须要时刻保持警惕,密切关注着来自海上的一举一动,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时刻提防着三国海军舰队会不会突然发动攻击,给己方带来灭顶之灾。同时,他还得时刻留意着敌人会不会瞅准时机,从陆地这边发起突袭,一举突破防线拿下港口。这前有狼后有虎的艰难处境,让他需要考虑的各种因素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每一个决策都必须慎之又慎,容不得有半点差池。
“暂时先收缩兵力,让我们的炮火加大进攻力度,不能落后敌人,另外让舰炮适当的可以提供支援。”坎安宁上将沉默了好一会儿,在脑海中快速地权衡了各种利弊之后,缓缓地开口说道,语气中透着无奈与决断,这已然是他在当前这种艰难处境下,绞尽脑汁所能想到的相对较为可行的应对办法了。
“是。”众人听到命令后,赶忙齐声应道,随后便各自匆匆去传达命令,着手按照指示进行相应的兵力部署和作战安排了。
而在战场的另一边,王军站在距离那梦寐以求的港口已然近在咫尺的地方,望着那逐渐清晰呈现在眼前的目标,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那眼神中满是即将收获胜利的喜悦与期待,仿佛港口已经是他稳稳握在手中的囊中之物了一般,就差最后一步,便能将其彻底拿下了。
“长官,意军派了一个代表,说是要分润功劳。”就在这时,站在王军身旁的部下一脸不悦,脸色颇为难看地小声说道,那话语里透着浓浓的不满与不屑,就好像意军提出了一个极其荒唐、过分的要求似的。
“什么?分润功劳?他们是疯了么?”王军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震惊与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怎么也没想到意军居然会厚着脸皮提出这样的要求,原本那满心的喜悦瞬间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冲击得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抑制不住的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