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名动天下的剑尊,想要做他朋友的人如过江之鲫,做成的鲫肯定也不少。
沈危雪轻轻摇头:我没有朋友。
啊?白渺很惊讶,那那个给你金创药的医仙
只是有些交情罢了。沈危雪轻声道,我活了太久,朋友于我,多是过客。
白渺说不出话了。
她突然想到,沈危雪曾经应该也是有师父和师兄弟的。
但他现在却孤身一人,身边只有青鸾为伴。
这种感觉很不可思议。
明明他看上去那么强大,那么平静,但白渺却觉得自己触碰到了更深暗的地方。
像黑夜中的萤火,幽微又脆弱。
和她一样。
她突然内心触动,下意识想要握住他的手。
而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白渺垂在床边的右手微微动了动,忽然抬起来,悄悄覆上了沈危雪的手背。
纤细的,柔软的,温暖的。
沈危雪一怔。
白渺自己也愣了一下。下一秒,她脸上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惊喜,立即开心地叫起来:耶,我能动了!
沈危雪还没有反应过来。
白渺激动地恨不得立刻下床:师尊,我能动了,我恢复正常了!
手背上的温度突然撤离,留下微冷落寞的感觉。
沈危雪的回应有些漫不经心:嗯。
白渺眼巴巴地盯着他:师尊,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她外袍还没穿,就这样下床,未免有点不太合适。
沈危雪缓慢地眨了下眼,似乎终于反应过来。
好,我去下面等你。他拂袖起身,掩饰性地轻咳一声,那我先下去了。
白渺连连点头。
沈危雪临走前还不忘带走桌上的话本,他将话本卷起来放入袖中,似乎不愿多看一眼。
真是难为他了。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白渺迅速从床上爬起来。
然而麻痹的效力还未完全散去,她刚下床便像个醉汉似的,东倒西歪,一下又撞到桌脚,脚踝处又麻又疼,那叫一个酸爽。
看上去颇为狼狈。
她一边低低吸气,一边暗暗庆幸。
还好师尊没在这里,不然看到她这副样子,肯定又要把她按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