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帮我倒杯茶吗?
他指了指桌案上的茶壶,眼神温和,语气平静而亲切。
白渺当然不会说不。
她低眉敛目地走过去,倒了一杯茶,然后恭敬地递给沈危雪。
师祖您的茶。
沈危雪看了她一眼。
她现在已经很熟悉这个称呼了。
也比过去更恭谨。
但他并不喜欢。
沈危雪从她手中接过骨瓷杯。
二人的指尖不经意相触,只是短短一瞬,白渺顿时像触电一样,条件反射似的蜷起手指。
沈危雪眸光一黯。
看来那日在藏书楼,的确吓到她了。
他若有所思地摩挲杯沿,微微沉吟,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上次的事情
白渺一听他主动提起那件事,立即屏住呼吸,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什么事?她小心翼翼地问。
沈危雪看着她,仔细端详她的神情:就是那日在藏书楼
他顿了顿,没有详细说下去,但白渺的心跳却略微加快。
看来他这次没有失忆。
她不敢看沈危雪,于是垂下眼睛,将视线固定在床榻边。
沈危雪的声音在她视线上方低柔响起。
那日我的意识不太清醒,所做之事也都是无心之举。
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低缓而平静,充满了安抚的意味。
白渺听了这番解释,顿时松了一口气。
怪不得她总觉得那时的沈危雪感觉怪怪的,原来是因为意识不清醒么?
那她就不用想太多了。
对,不用想太多,也不用困扰。
只是无心之举而已。
原来是这样。白渺压下心底淡淡的失落,抬起脸,对沈危雪笑了一下,我就说嘛,师祖不是那样的人。
嗯。
沈危雪专注地看着她,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白渺觉得气氛有点太安静了。
她双手抵在一起,搭桥似的抬了几下,主动询问:那您现在的意识恢复了吗?
还没有完全恢复。沈危雪斟酌着回答,这次我会受伤,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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