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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母眼里,再大也是手心里的宝。她阿耶阿娘知道了该多疼啊。

裴彦麟握了握指节,扶老人跨过门槛。

阴绵绵的天,一场和风吹过水面,吹开了屏在山前的黑雾。

裴彦麟骑马赶去温泉宫,临时搭设的道场上,法会已经快要开始。

主持法事的是尚书令蹇惟庸。他在朝三十年,按资历算已经是两朝元老。他从不结交朋党,执法严明,甚至可以说严苛。不需要他时,是碍眼的绊脚石,但女帝需要的时候,他恰恰是当之无愧的好刀。

这样的人要敬而远之,也不能过于忽略。裴彦麟对他敬重有加。

死了人的地方,人们认为阴魂会盘桓上空,停滞不去,温泉宫已然无法长留女帝的脚步,阻止銮驾的离开。于是盛大的法事在裕安公主的提议下,于这日一早在道场仓促举行。

裴彦麟率领百官参与了法事的全部流程,在傍晚,他和侍中许宠往御前述职,又安排禁卫押送走了两批参与政变的叛乱分子,日理万机的一天过去了。

许宠想邀请他喝酒,他简单吃了两口饭菜,推脱有事就匆匆告辞。

驾马出来不久,他和周策安打了个照面。周策安骑一匹黑马,脱下了紫袍,身边仅一个厮儿给他牵马挑灯。

你这是,去看她?

周策安倚在马上明知故问。

元定兄有何疑问?裴彦麟微眯着眼打量,恍然大悟,哦,元定兄莫不是也要去行馆?

偏只能你去,就不能我去了。周策安算是默认,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只是周某有要事抽不开身,改日还是要去的。

这么说没去成了。

裴彦麟不免畅快,嗬,那实不相瞒,我不只看她,昨晚我们还住在一起。

周策安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还好夜色替他遮掩了几分,瑞成兄如果爱重她,是不是该替她考虑考虑。你们如今已经和离,多少还是顾惜点名声。

我还有什么名声,参我十本,有一半也少不了你吧。裴彦麟朝他讥诮地一笑,元定兄对名声的执念,看来要刻在碑文里了。

他挽紧缰绳,沓沓地行到周策安身边。

周策安的慌措在他眼里暴露无遗。他还特地凑近看了好几眼,而后才不轻不重道:失陪了,十九娘还在等我回去,回晚了就该生气了。你知道的,她脾气不怎么好。

周策安到底没再继续藏掖,他勾唇笑了笑,慢走。

裴彦麟是个难以捉摸情绪的人,但有一点很显然,他情绪波动一定来自苏星回。这就是他最大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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