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才真正懂得什么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哎呀,你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我能的事情还多着呢。”我没好气道。
“可是.”
“好。”
“那为什么这次天庭没有发兵?”越桑又问。
鲲鱼的巨口砸在船埠上,甲板被砸出一个豁口,那傻鲲还跟没事鱼似的,两翼悠闲地划着水。
“还是去码头,”我说:“既然都被发现了,那到哪儿都会被追杀,不如搏一把。”
我气沉丹田,腹中的妖气再次形成漩涡,那丹田如汪洋大海,周身经脉则像是百川支流,妖气在周身流转不息。
没等他说完,我就接过话头:“不惜拼了这条命,是吧?你们鲛人命可真多,请问是有几条命可以拼呐?”
怪得很,我在去瑶池之前一个人在这片大泽中生活了几百年,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只这一会儿没人说话,倒觉得寂寥起来。
我无奈道:“潜龙之气是什么东西?我的真身是一条鲤鱼,要不要给你看看?”
越桑不理会我,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谁知越桑冷笑了一声,说:“鲛人族无意掠杀,只想要一个平等的生存环境,若天庭觉得这是叛乱,那我和我的族人不惜”
“抓起来!”越丘图毫不留情地下令。
它应该是给鹤青带去消息了。
“走吧!”白雅洁严声道:“我来挡住他们。”
“你能命令鲲鱼?”越桑不可置信道。
我不怒反笑,也并不意外:“还是我的琴师会看人,你果然不是真心帮我们。”
“快逃!”白雅洁转向我,张开手臂,将整个后背都暴露个敌人。
我揶揄道:“你急什么,这么想被剿灭吗?”
“我受了伤,逃不远的,你快走,然后带人来救我。”白雅洁毅然道。
“哪有什么为什么,”我撇嘴道:“现下朔星城收容了不少望夜城中逃出来的难民,你们鲛人一族攻城略地,占领了他们的家园没多久,正是群情激奋之时,你当时要是被抓住,那就是一个死,可我也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该死的事,所以头脑一热就把你救下来了。”
越桑知道父亲六亲不认铁血手腕,所以也没有犹豫,立刻反抗起来。
“啊?”
广阔无垠的汪洋只剩下海浪的声音。
但还有不怕死的,见白雅洁不出手,以为她没有法力,还想捡软柿子捏,转头去对付她。
舟珍珍被妖气的余波波及,连连后退,见这些守卫不中用,忿忿不平,又不想轻易放过我,于是唤了一声:“虎蛟!”
他在说什么?
我原以为他要拆穿我来自天界的身份,没想到他竟怀疑我是龙族的。
虎蛟被钳制住,低声悲鸣,竟然从半空摔了下来,蜷缩成一团,鲛族士兵气势顿减,踌躇着不敢上前。
我那这些鲛族士兵练手,打得太过顺畅,以至于根本没有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自然也没注意到一只冷箭“嗖”得朝我飞来,待我发现转身想凝结冰箭想与之抗衡时已经来不及了,冰箭只凝结到一半,就被击散。
只见越丘图带着一众铁骑杀至。
这时,我忽然感到脖子一凉,三叉戟最长的尖端正抵着我的脖颈,我回头一看,是越桑。
他终于出手了。
还没等我说什么,海面忽然喷涌起来,接着,一只鲲鱼浮出,巨大的气息不但将我们浇了个透,定力再差点只怕就被吹跑了。
“所以你帮我们逃走,是为了试探我?”我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
只见头顶云层之中,一虎头,鱼身,蛇尾的妖兽冲出云层,和普通的鱼不同的是,虎蛟的两鳍特别长,要是被扇一下,一定疼得很。
“快走吧,”越桑一边打一边退守,来到我们身边,他也说:“我父亲手里的这把子神弓,弓弦乃是龙筋所制,极难对付,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越桑又用一种惊讶地说不出话的表情看着我。
我见状甩动双臂,十道水流从我指尖射出,像是流动的琴弦,白雅洁心领神会,衣袖一挥,纤手拨弄,水弦发出的音浪顿时将那些试图靠近她的士兵们震飞。
“是你?”他放下手中的三叉戟。
“不能从城门出了,现在怎么办?”越桑与我并排疾行,问道。
越桑闻言,沉默了,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忽然说:“我知道了!是御兽术,你是天族的?”说着身子向旁倾道,肢体上有些戒备。
“带我去找他。”我对猫头鹰说。
“怎么来得这么慢,”我叱道:“动静小点!真的是.”
“父亲.”越桑欲上前却又止步。
“飞禽也听你的话,”一旁的越桑犹疑道:“我还从未见过像你这样能掌百兽之人,天族的御兽术有这么灵?”
谁有空在这儿和他们磋磨,这样下去几时能逃离?我还要回来救人呢!
念及此,我意守丹田,调动内息,冲天而起,凝聚浑身妖力,抡动胳膊,重拳出击,暴涨的妖气携带风雷之势锤向鲛族士兵,霍霍拳风竟带发出一种鸣音。
这可是逼退过魔君寒修的一招,这些鲛族士兵又怎么招架得住。
“切,”我不屑地说:“那是你没见识。”
“一切小心,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我不舍叮嘱道,最终还是不得不离开,和越桑一起避开箭阵,杀出重围。
“我自叹我的气,又没碍着你.”越桑小声嗫嚅。
我翻了个身,无奈睁开眼,反正也睡不着,干脆与他攀谈起来:“你之前说要借兵去找妹妹是什么意思?你妹妹丢了!”
提及妹妹,越桑忽然激动起来:“不是丢了!,她是被拐走的!”
我心头一震,东荒鲛人买卖这样的黑产屡见不鲜,雨师国虽然出了禁令,但照那龟国主对待鲛人又鄙夷又惧怕的态度,也知这禁令不过是做做样子,若真出了事,根本没人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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