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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实在看不下去,摆手让岁庭衡跟拂衣退下,别老在他们面前晃悠。

秋高气爽,鸿雁高飞,清幽桂香伴着风飞来。闻着桂花的甜香,拂衣才想起,宫里应该要准备祭月了。

隆国向来重视中秋祭月,不仅帝后会率领文武百官与命妇们祭拜月亮,就连民间也会自发祭拜月亮。

“在想什么?”岁庭衡见拂衣发呆,握住她的手道:“不要担心,宁王府里里外外都是我们的人,他不会有进宫的机会。”

“啊?”拂衣回过神:“我可没在想他的事。”

岁庭衡笑了笑。

“你不信我的话?”拂衣挑眉,伸手去捏他腰间的痒痒肉:“嗯?”

“我信,我信。”岁庭衡忍不住笑出声,转身就跑,试图躲过拂衣那双灵巧的手。

两人你追我跑,岁庭衡再也维持不了端正的模样,笑得往假山后躲。

“皇宫重地,谁人在御花园里打闹?”康阳公主紧皱眉头,问前方引路的太监。

引路太监尴尬一笑:“公主,奴才不知。”

康阳公主往前走了几步,看清趴在假山后面的人是太子以后,忍不住狠狠拍了两下胸口,才让自己突然停止跳动的心脏变得正常。

岁家难得出了一个文武双全又优雅斯文的太子,怎么短短几日不见,就变成了这样?!

“哎呀!”另一座假山后传出女子的娇呼声,一听就知道是在装模作样。

听到这矫揉造作的娇嗔,康阳公主顿时火冒三丈,太子刚跟云拂衣定下亲事,怎么能跟其他女子如此亲近?!

简直荒唐!

她大步一跨,正准备上前训斥,就看到太子紧张地跑向女子所在的假山方向。

“这下抓住你了吧!”云拂衣从假山后探出头,一把拽住了太子的衣袖。

康阳公主把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怒气瞬间烟消云散,原来是云拂衣啊,那没事了。

不过太子居然被这么粗浅的手段骗过去……

啧,男人啊。

再瞧太子被云拂衣拽着袖子还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模样,康阳公主闭眼扭头,转身就走。

怪老岁家的种不好,岁家的男人,不是滥情的狗东西,就是大情种。

跟先帝那种滥情的狗男人相比,还是大情种好一些。

都说比较是吸走快乐的妖魔,可如果比较赢了,那就是给予快乐的神仙嘛。

康阳公主开始努力回忆,自己有没有把云拂衣得罪得太厉害,也许还能有缓和的余地?

中午皇后留康阳公主在昭阳宫用膳,岁庭衡与云拂衣也同桌作陪。康阳公主见太子一会儿给云拂衣端茶倒水,一会儿给云拂衣夹菜递果,自己没吃两口,反而乐得跟什么似的,就觉得自己坐在这里有些多余。

再扭头看皇后,对方正朝云拂衣笑得一脸慈祥,不知道的还以为云拂衣是公主,岁庭衡是皇家招进门的驸马。

康阳心中疑惑,皇后对云拂衣的喜爱也太过明显了些。

等云拂衣提出要离宫,太子出门送她,康阳才揣摩着开口:“皇后娘娘,您似乎对云郡主十分喜爱?”

“拂衣这样的好姑娘,本宫是打从心眼里喜欢。”皇后没有掩饰自己对云拂衣的偏爱,她太了解世人了,大多是见高踩底,她的偏爱足以让很多对拂衣抱有恶意的人止步。

“在不知道衡儿心思的时候,本宫跟陛下曾想过收拂衣为义女。”

康阳震惊,云拂衣是对皇家三口下了蛊吗?

“姑母有所不知,本宫与拂衣还有几段旧缘。”皇后知道康阳在惊讶什么:“十一年前年宴上,衡儿身上被人泼水,很快就起了高热。您也知道本宫跟陛下在宫里的境遇,不仅找不到太医帮忙,甚至连宫女太监也怕受我们连累,既不敢帮我们叫人,也不敢拿干净的衣衫给我。”

“那天雪大风冷,衡儿缩在我的怀里,烫得像个火炉。”回忆起这段往事,皇后就压制不住自己心底对先帝的恨意:“那时候我就想着,如果有人愿意帮我,哪怕要我的命,我都愿意。”

康阳公主有些脸热,甚至不敢抬头看皇后,因为她也是袖手旁观的一员。

“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抱着衡儿往宫外走。”

雪地湿滑,她抱着九岁大的孩子,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

就在她陷入绝望时,一顶轿子出现在她面前,轿子里坐着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姑娘。

“婶婶,你怎么哭了?”

她看到了她的落魄与艰难,把轿子给了她。

那顶轿子里暖和极了,把她那颗绝望又寒冷的心也暖和了过来。

轿子出宫时,侍卫拦着不让出,陪着她一起出来的小丫鬟开口:“我是云家姑娘的贴身婢女,请各位侍卫大哥行个方便。”

云家姑娘?

她紧紧搂着怀里的孩子,贴着他红彤彤的脸,把这个小姑娘牢牢记在了心里。

后来京城勋贵皆说云家姑娘云拂衣肆意妄为,纨绔无状,可她一个字都不相信。因为在她最难过的那个雪夜里,只有那个被世人诋毁的纨绔女子向她伸出援手。

小小的她摇摇晃晃走在雪地里,拍着胸膛对她说:“婶婶不必担心我,快带你的孩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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