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方准消失的方向.宣逸宁轻轻的拧了拧长眉.看样子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只是这个黄雀.想來不会只是单单针对燕王这么简单.
“沒想到燕王也有失算的时候.真是让听者大快人心.”安阳侯轻轻敲击着手中的烟杆.看着外面逐渐亮起來的夜色.带着几分淡然的道.“想让自己的女儿登上皇后的位子.不想却是打在了别人的算盘上.呵呵……这如果算得上是现世报的话.來的未眠有些快了.”
宣逸宁听着.朝着安阳侯的方向望了去.“白绯绕.还真是什么都逃不出你的耳朵.”
安阳侯轻笑.“宣帝谬赞.燕王将事情闹得这般的张扬.恐怕就是本侯想不知道都难.”
“既然你什么都了解.朕也留不你.过了年关.朕会派人将你同年莹喜一起送出军营.当初她留你.现在朕也不会伤你分毫.总之一句话.好自为之.”宣逸宁说完.再次转眸看着地面上仍旧在沉睡的年莹喜半晌.最终提起了一口气.走出牢房.朝着入口处走了去.
直到远处彻底消失了所有的声音.安阳侯才慢慢收起了手中的烟杆.侧眼朝着另一间牢房之中的年莹喜看了半晌.最终带着轻笑.缓缓靠近身前的木栏.伸手穿过木栏的同时.顺然缩小的身子也跟着穿过.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他便安然无恙的走出了自己那紧锁的牢房里.
伸手打开年莹喜的牢房门.安阳侯迈步其中.俯身靠着那沉睡在一处的年莹喜盘膝而坐.目光忽然空远了些许.似在回忆着什么.似在提醒着自己什么.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直到远方的天空出现了鱼肚白.安阳侯才像是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之中醒來.
再次朝着年莹喜看去的时候.他慢慢伸手解着那从缠绕上他便沒有搭理过的腰带.当那刚刚愈合的伤口映入进他的眼时.他竟然是笑了.
伸手摘自己面颊上的面具.他将自己的手腕放在了自己的唇上.贝齿稍稍用力之.感觉到那股子熟悉的血腥侵入鼻息.是他双眸通红的仇恨.
“年莹喜.你终究是用你的仁慈.救了一只本不该救起的白眼狼……”他说着.将滴淌着鲜血的手腕对准了年莹喜的口.感觉着自己血液流进她身体里的同时.是他解脱又放肆的笑.
悠悠而來的稻谷神医站在不远处.看着那眼前的一幕.终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安阳侯的血.掺杂了太多的醒灵散.而年莹喜现在还怀有身孕.本就自身正在挣脱着今生忘的药效她.如今若是再服了安阳侯那带着含有醒灵散的血液.恐怕等她再次醒來的时候.一切都会回到那个最初的起点了吧.
安静中的安静.随着时间慢慢的流去.这一刻.流出去的时间.带着逆转的节奏.毁灭了整个正在前行的年轮.
血是腥的.味道却是甜的.沉睡在梦中的年莹喜慢慢迎回了自己的意识.带着过往的纠缠.让她悠悠的睁开了那双紧闭的双眸.
“醒了么.”安阳侯看着她平静的面颊.轻轻收回自己放在她唇上的手腕.再次用那腰带包扎了起來.动作慢且仔细.
年莹喜在他悉悉索索的动作中.坐起了自己的身子.一双清透的眼.带着的是对这个世间的波澜不惊.
打量着这简陋的牢房.看着远处那依旧端着药碗的稻谷神医.她带着姗姗來迟的笑意.勾动起自己干裂的唇角.“姓白的.你这次又想干嘛.”
安阳侯听此.也是笑了.侧目用那张划满了伤疤的脸.对着她婷婷而道.“年莹喜.欢迎你回來.”
擦了擦唇角上的血渍.年莹喜伸手抚摸上了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猛然侵袭脑海中的繁杂记忆终于在得到清明之后.终是完整了起來.
“姓白的.你会那么好心的帮我恢复记忆.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不妨直接说出來.节省大家的时间.”
“果然还是拥有所有记忆的你才显得更可爱一些.”安阳侯说着.伸手掂起了她的一缕发丝.放在自己鼻息间的同时.面上的笑容愈发狰狞.“年莹喜.本侯的要求很简单.在沒有亲手杀死白帝之前.本侯哪里也不会去.可你的老相好似乎很是着急的想要将你我送出军营.不过本侯一向是个将尊重放在第一位的人.所以本侯决定将你唤醒.听一听你的想法.”
“放屁.”年莹喜不屑的嗤鼻.“姓白的.你少在那里装上帝.也不怕闪了满口的白牙么.你是想不到用什么方法留.所以才将记忆给我的吧.”
“哈哈……”安阳侯大笑.甚至是眼角都笑出了泪光.“果然是本侯认识的那个年莹喜.也只有那个年莹喜.才真正的了解本侯.”
第三百零九章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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