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熹先前浑身的刺一下敛了个干净,尤其是被陆祉年这么一训,连脸都埋了下去,只露出双黑漆漆的小鹿眼。
我没
她话说得又低又轻,心里也明白要是没有陆祉年的突然出现,自己今天指不定该如何脱身,说不定还真闯下大祸来。
可惯来不跟云熹多计较的陆祉年,这次却没有轻易地放过她,没有?
他面色冷淡地重复道,我难道没跟你说过有事叫我?
而不是置自身于危险境地。
刚刚他要是来晚了哪怕一步,那个叫钱志强的手就要伸到她脸上去了。
要不然就是她冲动地掏出刀子,到时候伤的是谁可不好说。
两种情形,无论哪一种,对她都不利。
陆祉年眼睛里涌上层晦色,连自己也不清楚心里反复翻腾的那股情绪究竟是生气多一点,还是在意多一点。
你说过。
云熹的头则越垂越低,越垂越低,心底一丝底气也没有。
她压根儿不敢再抬头看陆祉年,却又在前边响起脚步声的时候猛然抬起了头。
她怕陆祉年生气,然后丢下自己离开。
可抬头瞧见的却是转身从路口小卖部走回来的陆祉年,他手上还拿着两个创可贴。
过来。他说。
云熹听话地靠了过去,坐在陆祉年手指向的石椅上。
自己把裤腿撩起来。
听到这话,云熹脸上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惊讶。
她跟钱志强对峙的时候,确实摔到了左腿,刚刚走起路来,也确实显得不是那么协调。
如果仔细看的话,裤子相应的地方的确能看见小片脏印子。
但云熹没想到,匆匆瞟了眼她的腿,刚刚一直在忙着训她的陆祉年,连这个也注意到了。
许是头顶的目光太有存在感,她手忙脚乱地去挽裤脚,动作粗糙了些,反倒牵连了伤口。
慢点。
还冷着的嗓音里蓦地忽地就多了分无奈。
正当云熹想继续的时候,面前那道挡住夕阳最后余晖的身影,却突然在她身前蹲了下来。
将手中拿着的创可贴放进她怀里,陆祉年面无表情地替她挽起了裤脚,动作称不上温柔,但胜在细致,没碰到她伤口一丝一毫。
云熹怔愣地坐在椅子上,耳畔是少年清冽的嗓音,重申一遍,以后不管什么事都不准把自己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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