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的尸体,共工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麻烦了。
天空中还在飘洒着血雨,响彻的道音让共工的心中越发烦躁,如今他亦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矣。
毕竟说是要把令迟骑拆皮扒骨吃了去,共工也不可能真正干这种事,那可是先天神圣!
沉默片刻之后,共工将令迟骑的尸体单肩扛起,转身走向己方的领地去。
眼下他需要大觋的建议,先天神圣的死亡,搞不好会激起祸事来,他需要早些准备。
洪荒之中,诸神尽皆抬头望向北方大陆,祈亦在此列之中。
随手洒落一片水滴,祈静静地观望片刻之后便开口言道:
“祖巫共工,帝俊伏羲倒是好眼光,竟然挑选出这么个人才来,恐怕后续巫族要头疼矣。”
而就在此时,祈却见到一位神将匆忙赶来,其开口言道:
“祈皇陛下,天帝陛下有事相招,其余几位陛下亦在相邀之列,还望祈皇陛下速速前去。”
祈对此只是点了点头,随即便向凌霄宝殿而去,心中有几分疑惑,不过仅是亡了一位北地先天神圣,怎还会令帝俊如此动作。
就在祈到来之后,白泽早早立在场中,帝俊也是没有直言,只是对祈开口道:
“祈你先坐,等一下伏羲和太一,事关重大,不可轻易决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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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虽不解,但还是按捺住询问的想法,不过片刻罢了,稍微等待又有何妨。
待伏羲与太一到来之后,帝俊这才开口言道:
“大家都到齐了,白泽,你将此事传给诸位帝君一阅。”
白泽恭敬的几枚玉蝶分发给了众人,祈一看,先是一惊,随即便反应过来帝俊为何会有如此动作。
作为三类之一,飞禽之首,凤凰族长的元凰,竟然要约战祝融!?
以其的身份影响和自身兼具的责任,元凰一旦在此战之中有何异常,祈很难想象会引发什么样的乱子!
帝俊待众人都观看之后,这才开口言道:
“大家对此事有何看法?天庭是否需要出面制止此事。”
祈和伏羲相视一眼,沉默片刻之后,祈终究还是开口道:
“天庭既然承诺不再干涉洪荒之事,那自然没有前去制止元凰道友的理由,其命数如何,且由他便是。”
“至于洪荒的未来如何,元凰道友竟然敢有如此打算,想必其也应当有所把握。”
“在大乱初起之时,天庭既然不曾干涉洪荒,那其后变局如何,天庭也应当始终如一。”
伏羲的眼神之中闪过震惊之色,他本以为之前的对视,其与他的意见相同,却不曾想竟是背道而驰矣。
祈话音落下,伏羲立即出面反驳道:
“不可!元凰的身份与责任特殊,天庭若是不加之以干涉,后续不死火山又该如何压制?”
“其影响之大,不仅限于一时,而是祸之远矣。”
祈与伏羲之言,正是如今帝俊纠结之处。
他们既然打定决心离去,那自然是洪荒越乱越好,可若是让他看着这芸芸众生受苦,帝俊心中又犹有不忍。
祈再次开口言道:
“洪荒之事,洪荒众生自然能有所觉。镇压不死火山,亦并非凤凰一族之责也。”
“一如当年不死火山生乱,聚众生之力引水倒灌,亦可保许久平安。”
“那时,凤凰族也不曾多施于山火之中,行走洪荒而无限制,怎今日之言,无凤凰不可安山火乎?”
伏羲一时沉默,但还是再次坚定开口道:
“元凰身份特殊,乃凤凰之长,统领天下飞禽,若是其有异,天下飞禽所属生乱又作如何?”
“飞禽乃三类之一,占据洪荒之数,何其广也。所涉及之地,洪荒之大,无所不括,若其有意,天庭如何?”
祈再次毫不犹豫辩驳道:
“洪荒当下之乱,何止飞禽,天庭既然置身事外,那自不可再入其中也。”
“如今大劫当前,天地大乱,飞禽走兽鳞甲,尽皆加入其中,处处战火,当时忍得,怎现在又不忍得矣?”
“众生性命自由众生所决也,天地不改,万物自然复生,一时灾殃,不过半点血点缀。”
“春去秋来,血消骨埋,不碍众生行走,反偿一时之青矣。”
伏羲气急反笑,开口言道:
“好一句一时灾殃,不过半点血点缀,血消骨埋,反偿一时之青!”
“三族之乱尚在眼前,众生流离,四处恶灾,入汝之口中,竟仅是如此?!”
太一与帝俊面露担忧之色,有心想要劝解,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祈对此却是仍然坚持己念,再次开口言道:
“天地不仁,以众生为刍狗,不信你且看,当年三族之乱,与令众生何干?”
“浮生萍草,凡有风雨,片刻倾覆。风平浪静之时,自然复生。”
“天地不求改,犹如夫人神,思静思安,厌动恶乱,人道思动,譬如脏心,静之则乱也。”
“夫人神不动,四肢百骸任其行走犹安,脏心蹿跳,为其撑之以力。”
“夫人神不安,脏心不动,此才为真正异也,如此天下方乱也。”
“以人心体天心,修行如此,行事亦如此也。”
场中人皆是目瞪口呆,伏羲沉默片刻之后,甩袖离去,祈安坐于大殿之中,无不妥之处。
文武群臣俱低低俯首,不敢有丝毫动作,真怕有半点声响,引来外人注意,凌霄宝殿之中,鸦雀无声。
那些上峰帝君之间的争论,其中胜负如何不管,其中一方若是败了,自可离去,他们可不行。
若是此时发出什么动静来,引得那些上首之人注意,对于他们而言,那才是真正的大灾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