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那会对打牌还有点瘾,一天三十二圈没问题,自从混塑胶圈,跟塑胶厂的老板打多了业务麻将,输赢无所谓,对打牌的热情便减淡了许多。
回到车里,苏丽珍细看契纸,挑出一张放进包里,其他两张塞进一个牛皮纸袋,准备明天送去友谊物业脱手。
两栋楼在尖沙咀,慢慢卖遇到合适的买家可以卖到二十七八万,她降低期望值,二十三四万就出手,尽快回笼资金,剩下一栋的持有成本会被压到很低。
如此重复操作,之前“高价”入手的楼的成本都会被摊薄。
苏丽珍小嘴一翘,为自己的机灵而开心,她已经领悟到先生说的资金利用率。
从金大押开始收楼到现在,楼价涨了一些,因为是低于市场价收来的楼,每栋楼已有3万至10万不等的利润,她将利润高、地段好的楼出手,收回资金投入摊平成本运作,用最小的成本持有最多的楼,既降低金大押的持楼风险,也增强更长期持有的能力。
“潮涨潮落,楼市会涨也会落,高涨时出手,回落时抄底。”
苏丽珍微微一笑,想起先生说过的牛马论:
有能力买楼的是人,冇能力买楼的是牛马,牛马辛劳一世,不可终老寮屋,以改善居住环境之由,赶牛马入单位,乃香港楼市辉煌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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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囤草举债买楼之牛马占牛马总数几何,未至五取其二,大胆持楼。
“初宁,去北河街喝碗粥。”
“太太,你不是说节食吗?”
“一碗粥无碍的,去了上海还不知道能不能喝到好喝的粥。”
董初宁稍稍迟疑,说道:“先生让太太回内地办事,有点冒险。”
苏丽珍淡定地说道:“没事的,真有危险,先生不会让我去,快去快回,用不了半个月就可以回来。先生说,现在不回去一次,后面几十年可能找不到回去的机会了。”
董初宁没有回话,默默驾车至北河街。
两人下车来到一粥摊,就见冼耀武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张契纸给边上的人在讲解什么,桌面摆着各种吃食,量远超正常食量,一看就知道不是点的,而是摊贩们送的。
“滚粥昌,两碗白粥。”
“冼太,来啦,同冼大状一桌?”
“嗯。”
苏丽珍回应一声,来到冼耀武边上坐下。
“明天你带着契纸同行街纸去律师楼搵我,我帮你把过户的手尾处理掉。”
“冼大状,多谢,多谢。”
“街坊街里,唔使客气。”冼耀武送走了求助之人,转头对苏丽珍说道:“这么晚?”
“从国龙那里过来。”苏丽珍指了指冼耀武衣袖上的红色斑点,“受伤了?”
冼耀武瞥上一眼,无所谓地说道:“没事,青山道发生入室抢劫,一个持枪匪徒跑到隔壁街,被我毙了,血是抬尸体的时候沾上的。”
苏丽珍蹙眉道:“以后当心点,不要这么拼命。”
“我有数。”
随着时间推移,冼耀武对苏丽珍的看法正面了许多,但还是很难称呼她为大嫂,两人独自面对时,总有几分尴尬和不自在。
白粥上桌,苏丽珍就着滚粥昌送的十粒生米吃了起来。
不是滚粥昌小气,而是苏丽珍走歪了节食的方向,她认为自己发胖是吃多了油水,控制油水,而未曾想到控制碳水。
冼耀文最是稀罕苏丽珍的微胖,没往肥胖发展之前,他不可能跟苏丽珍提减肥这一茬,更不可能告知节食关键在于碳水。
相对无言,三人默默进食。
临了,冼耀武擦拭了嘴后说道:“回内地,自己当心点。”
“嗯。”
又是一日之晨。
冼耀文吃过早点,坐在客厅沙发看报,一个电话将他的思绪从报纸里拉了出来。
“你好。”
“耀文,是我,李光前。”
“李伯伯,你好,你好。”
“来了星洲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要不是家里人看见你,我还不知道你来了星洲。”
“李伯伯,不好意思,这趟过来是有急事需要处理,我本打算先把事情处理好再去府上拜会你,没想到……”冼耀文尴尬一笑。
“这样。”李光前稍一沉默,说道:“今天有没有空,来家里吃饭,午饭、晚饭都可以,金满在的话,带她一起来。”
“李伯伯,我和金满晚点去府上。”
“好,我等你们。”
“李伯伯,再见。”
挂了电话,冼耀文转头看一眼身后的大座钟,见钟摆有气无力,他瞄一眼手表,发现座钟慢了,他起身来到座钟前,打开门,拿起发条钥匙,插入发条孔,转着钥匙上发条。
“金满,金满。”一边转,一边冲楼上喊。
没一会,楼梯响起橐橐声,蔡金满握着扶手俯身往下看,“老爷,什么事?”
“晚上去李光前家吃饭,你准备一下,我五点钟回来接你。”
蔡金满下了楼梯,来到冼耀文身边,“这么突然?”
“刚刚李光前打电话来,你准备一点手信。”
“准备什么好?”
“取一根高丽参,再准备一瓮你做的娘惹腌菜。”
“送腌菜不好吧?”
“没事的,你看着时间做,我觉得你做的腌菜在冰箱里冰四个小时刚刚好。”
蔡金满点点头,道:“我吃完午饭做,时间刚刚好。”
“嗯。”冼耀文颔首道:“去书房帮我把公文包拿下来,桌面的那张图顺便放进包里。”
“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