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有此认知,当她需要一个临时夜壶时,将目光对准了粤东社。
陆雁苏的打扮换了,已经不是早上的那身打扮,里面穿了一件黑色无袖紧身的连衣裙,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皮草,双手戴着长至手肘的黑色手套。
她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桌上,往明觉的方向一推,“明觉先生,我想请你帮个忙。”
明觉瞄一眼牛皮纸袋,估计出里面大概有一万块,打开袋口,往里瞅一眼,确定自己的判断,然后瞥一眼陆雁苏,心里很是不爽。
潮州人、客家人,重男轻女是出了名的,生了女孩扔尿桶里溺死或用粪堵住鼻孔、嘴闷死这种事时有发生,明觉是潮州人和客家人合二为一,骨子里非常传统,很是排斥同女人平等对话,更别说是矮一头。
不过,千里吃屎只为财,天大地大没有钱大,大丈夫能屈能伸,既要有闷死女童的狠劲,也要有给临水夫人陈靖姑磕头的虔诚,女人是金主,那叫一个法力无边。
捏着手里沉甸甸的钞票,明觉用大毅力压下不爽,一脸笑呵呵地说道:“陆小姐想办点什么事?”
陆雁苏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红色复古杜穆里埃扁烟盒,打开取出两支带斑点荧光短过滤嘴的香烟,递一支给明觉,自己叼一支点着火。
轻吸一口,从鼻孔里吐出两道白雾,“事情不难办,晚一点会有人告诉明觉先生。我的生意最近遇到一点麻烦,需要人帮忙处理一些事情,处理完第一件事,明觉先生如果觉得我给得还算公道,我们长做长有。”
明觉心中生疑,人就在对面坐着,要办什么事不直接说,却要让别人转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哪里会明白陆雁苏的考虑,陆雁苏亲自来谈是无奈之举,中丰公司没有够分量又值得绝对信任的人,为了不被证据确凿,她戴了手套不在牛皮纸袋上留指纹,让他人转告,就有了转圜的余地,以保证卷进官司也不会被定罪。
明觉猜不透,只好说道:“陆小姐请放心,我的兄弟做事向来干净利落。”
“希望如此。”说着,陆雁苏站起身,“明觉先生,先告辞,下次请你喝酒。”
三分钟后,陆雁苏两人出了石硖尾范围,驻足于车前。
陆雁苏回头眺望布满寮屋的土坡,回想刚才是否有纰漏。确定没什么问题,她钻进车里。
车子驶出,她对韦其倩说道:“送我回办公室后,你去确认一下那几箱乙烯和烂水果有没有问题,记得戴口罩,别打开瓶子,会中毒。”
“明白。”
乙烯是一种植物激素,许多水果在成熟过程中会释放乙烯,加速自身的成熟和腐烂。将这些水果与其他水果放在一起,会加速其他水果的成熟和腐烂。
那帮果栏的东莞佬敢掀甘甜果行的摊子,陆雁苏就敢毁了他们的存货,让他们见识一下知识的力量。
陆雁苏点上一支新烟,看向窗外,琢磨起自己的安全问题。
甘甜果行和果栏东莞佬已是针锋相对,打明牌,果栏出了事,矛头直接会指向甘甜果行和她陆雁苏,她不得不小心。
……
时间回到几天前的新加坡,冼耀文接过蔡金满从楼上拿下来的公文包,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晚上要是结束早,我们去看场电影。”
“嗯。”蔡金满轻轻点头。
“我出门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