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最浪漫的事-夏天
谁说过的,和文字沾上边的人,从来都是不快乐的。
他之前不曾觉得,只因为,他天生热爱那些墨痕书香的味道,钟爱着那份随意吟哦自得于心的情致。
然后,便在留待经年回首时,亦或是在经历红颜皓首的变更时,感念那份“留余他年说梦痕,一一木皆温存”的情怀。
后来,慢慢地习惯了与文字相伴,是从那年的夏天开始的?还是从那个夏天之后的秋天,大家都对静云或者浅浅两个字绝口不提的时候开始的呢?
也许都是吧。
所以,很多年后的现在,他在或深或浅的夜色里和或长或短的文字一起隐藏,不再声张。
欧阳馥浅连同静云,在他的文字里慢慢出现,又慢慢隐藏去,变成了那个夏天,最后淡成了最初的记忆。
他曾无数次的想象过,当他再遇到欧阳馥浅的情形,他会微笑着喊一声表姐。
或者,是浅浅?
但是,这样的情形,从小学五年级毕业至初中毕业,再到在云凌的三年,高中毕业,从来都不曾发生过。
那个遥远的夏天,和那个有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生,慢慢地淡去了,模糊了记忆。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他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差错。
那是曹校默许的。
再见他的模样,他依然是六年前的样子,似乎不曾改变。
那天的后来,他才知道,曹校原来是张老师的学生。
静云师大的校报校刊上开始出现他的名字,静云的晚报上,也有了他的豆腐块,云凌的县报上,自然也少不他的名字。
高中毕业后,他留在静云,留在了离云凌中学只有二站路的静云师大。
夏天又到了。
胡来拍了拍刘睿宣,两个人大笑了起来,笑声惊飞了梧桐树上不知名的小鸟。
他问爹爹,爹爹说,你一个男子汉,什么时候用过手绢了?
他开始怀疑。
一晃,一年又过去了,他已从大一的那六月走到了大二的六月了。
月光泻下来,有一种娴静的美丽,似流淌的时间般,寂静而从容不迫,掠过记忆,飞舞成蝶,穿梭于记忆之外。
而秀秀还在云凌,他每周会云凌看秀秀,都会被云凌校园的一群小女生,远远地跟在后面看,声音很大的议论着,天哪,这就是刘秀的男朋友呀,好帅呀。
夜未央时的弯月,那一院的月色,在多年后,是否也成了这般云淡风清的感念,亦或停驻在某处徒增尘埃?
从一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起点已远,终点未知。
刘睿宣也大笑了起来,这可是迟来的表白呀。
来来哈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着说,可不是嘛?他就是自己的青梅竹马。
月色如水,记忆漫天纷飞,灰白色的院落掩映在一片素洁的月色之中。忽然想起“心如素笺”的字眼来,在音乐漾起的时候。
就这样一直行走,一程又一程;这样一直记忆,一段又一段,这些或长或短的文字,除了他自已,看似又与谁有关呢?
翻到最初的那只小宝盒,却忽然找不到了最初的那一方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手绢了。找不到的还有那后来收到的粉色信笺,以及那只深蓝色的精美的沙漏了。
室内流淌的音乐声就象一条河,左岸是他渐行渐远的回忆,右岸是他值得紧握的璀璨年华,中间流淌的,是他年年岁岁淡淡的感伤!
很久以后,他已坚韧如青藤,即使道别也不会哭泣,即使失去也不会悲伤不已,掩饰自己的悲伤对每个人微笑。
他问秀秀,秀秀说,哥,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什么沙漏。沙漏是什么?
他找到来来。
不会吧?一旁的有女生经过,小声诧异地嘀咕了一句,朝他们看了看,飞速地离开了。
当他眉飞色舞地提及曹校的时候,他发现,张老师的眼角悄悄地有些湿润了。
所以,多年后的现在,在他一个人的路上,经历,了悟,忘记。
他果断地拒绝了。
忽然间的想起小学时的张老师,已是多年不见。
说完,习惯性地朝他推了一下。
身后传来一阵惊呼,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口哨。
一转身,漫天的蜻蜓飞过,才发现,又是夏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