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杳努力挤出一抹笑:谢谢哥哥
凤寻的愣了一瞬,问:杳儿,你哭什么?
哭?
元杳笑道:我没有哭啊
说着,她抬手去抹眼角。
这一抹,指尖一片水渍。
元杳的笑,僵在了满是泪水的脸上。
怀柔也从被子里爬起来,怔道:杳儿,你怎么
她话还未说完,马车外就一片沸腾。
一道尖细的嗓音,带着哭声,朝着静夜,拉长了声音:皇上驾崩了!
顿时,衣服摩挲的声音,在马车外此起彼伏地响起。
紧接着,是大齐宫人和侍卫跪地的声音
哗啦!
瓷器被掀翻的声音,在马车内格外响亮。
元杳微张着嘴巴,错愕地朝怀柔看去。
怀柔满脸是泪,衣服被茶水打湿了一大片。
她满脸惊愕:凤寻,杳儿你们听见他们说什么了么?
驾崩谁驾崩了?
凤寻从震惊中回神,一把扶了怀柔:怀柔,看着我,你先看着我
怀柔却用力挣开了他,含着泪,喃喃道:我没有父皇了,我没有父皇了
语罢,她犹如牵线木偶一般,掀开锦被,穿着中衣跪在铺了绒毯的地垫上,失声痛哭:父皇,女儿不孝,女儿不孝
怀柔姐姐节哀!
元杳掀了裙角,朝着大齐的方向,并排跪在怀柔旁边,额头抵在地面。
汹涌的泪水,肆虐而出
怀柔哭得几近晕厥。
元杳眼眶微红,伸手扶了怀柔,哑声道:怀柔姐姐,你不能再哭了,你先起来。
说着,她朝凤寻使了个眼色。
凤寻这才敢来扶怀柔:怀柔
怀柔哑声打断他:凤寻,我要回去!
回去?
元杳和凤寻齐齐愣住。
不可以!
马车帘子,被从外边掀开。
凤寻连忙拉起被子,把怀柔裹在怀里。
谢执顾不得其他,大步走进来:皇上临终前,留了口谕,怀柔,你必须同凤寻去西丘完成大婚,不可回头!
一听这话,怀柔再次哭出声:可是
没有可是!谢执手上抓着一张明黄的布帛,目光灼灼:怀柔,我就只能送你到此了。
因为,九千岁也出事了。
我已经让人去牵马,马一到,我立刻就要动身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