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阿宁,还有他。
想必,找他们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若走官道,想来,不出半日,他和七喜就会被抓住
一阵凉风,带着水汽拂面而来。
霎时间,元渊就清醒了。
他,不能被抓!
他得想办法,给父亲和元家伸冤!
还有姑姑
姑姑生性善良,不争不抢,根本不可能会做出毒害他人性命的事!
更何况,她信佛,又怎会畏罪自杀?!
元渊苍白着一张脸,抓紧缰绳,对七喜道:我们不能走官道!
不走官道?
七喜摸了摸头,试探着问:公子,那,我们走哪条路?
元渊眼里的光,比天色还要暗沉。
他思虑了片刻,果断道:走小路!
出城之前,元渊又让七喜去买了些干粮,以备不时之需。
主仆俩,出了城,寻了条僻静无人的小道,往京城的方向赶去
入了秋之后,便是阴雨绵绵。
下雨之后,小路又窄又滑,十分不好走。
路一不好走,行程,就慢了下来。
离京城越近,元渊的脸色,就越发苍白。
往日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不过几日,眼里的光,就彻底熄灭了
七喜瞧着,心疼得厉害。
这日,秋雨有些大,山中雾气有些浓。
马匹停在小道边,七喜翻身下马,四处看了几眼,对元渊道:公子,水快要喝完了。
您找个地方避雨,七喜去打点清水来,好不好?
元渊有些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嗓音沙哑:好
七喜努力挤出一抹笑:公子,七喜速去速回!
说完,拿着水袋就要跑。
跑了没两步,他又折身回来,取下身上的包袱:公子,您先拿着干粮,免得我待会儿把它们弄湿啦!
元渊轻扯了一下嘴唇:好
七喜笑着挥挥手,眨眼就拎着水袋跑远了。
清冷的山间,到处一片湿漉漉的。
地上,全是泥泞。
偶尔,能听听闻几声鸟鸣。
风,又冷又湿。
冷不丁地,一阵凉风迎面灌入衣领。
元渊打了个抖。
这两日,只顾着赶路了,他的衣衫有些单薄,都忘记了添外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