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春莲迟迟未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显然不想就这么离开。
这时,她看到一旁的贺平安,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急切地拽住他的胳膊:
“平安你帮帮妈,给你二婶求求情,让她不要追究你刘叔叔的责任!”
贺平安被拽过来,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二婶。
在马春莲满是希冀的目光下,他迟缓又坚定地摇了摇头:“妈妈,刘叔叔不是小孩子,做错事应该承担责任。”
马春莲又急又气,失望地说道:“平安,我是你妈妈,你真不愿帮妈妈吗?”
贺平安心里很不好受:“妈妈,刘叔叔对不起二婶,我要是帮他求情,就是伤二婶的心,我不能这么做。”
白棉欣慰无比,这孩子真是没白对他好。
到了关键时刻,能分清谁是自己人谁是外人。
那个刘顺,只是他妈妈二婚丈夫而已,对他可没有养育之恩。
周围的人也纷纷点头,有人觉得贺平安懂事会向着自家人,也有人觉得他心眼多,在这种时候不忘讨好白棉这个二婶。
只有马春莲无法接受,紧紧攥住贺平安的胳膊:“这些年妈白疼你了!”
白棉和贺骁看不下去了,不约而同出手扯开她,默契地将贺平安护在身后:“你要真疼他,就别提这种要求让他为难。”
话说到这个份上,马春莲还想拿母爱绑架贺平安,这会儿也无法说出口。
最终她带着还想闹腾的刘财宝失望离去。
等看热闹的人也走了,贺平安忍住心里的失落,小心翼翼地问白棉:“二婶,你真要告刘叔叔吗?”
白棉猜到他的担忧,摸了摸他的脑袋瓜:“放心,就给他一个小教训,不会让他坐牢的。”
贺平安松了口气:“嗯嗯。”
刘叔叔不坐牢,妈妈就不会那么难过吧?
王二红也松了口气:“刘家人多势众,真让刘顺坐牢,他们肯定会上门闹。”
白棉能理解婆婆的想法。
一个年轻守寡的母亲,不知道流过多少眼泪,经历了多少无法诉说的委屈,才辛苦将两个儿子拉扯大。
没有依仗没有底气,遇事后第一反应就是忍让,这是她多年形成的生存法则。
哪怕贺骁这个儿子有出息,在她看来远水就不了近火,能不得罪人就尽量别得罪人。
不然遭到对方的报复,她和贺平安一老一弱根本无法抵抗。
说到底,这是没有足够的安全感的表现。
贺骁也看出这一点,晚上躺在床上,他忍不住说出心里的愧疚:
“这些年一直是妈支撑整个家,我长这么大似乎也没能成为她老人家的依靠。”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透着几分苦涩。
“没关系,现在你妈是我婆婆,我会替你成为她的依靠。”白棉拍了拍男人的俊朗的脸庞以示安慰,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收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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