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少爷不见了!平宝儿再次确认,宋研竹淡笑道:许是出去散步去了那么大的人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她的笑容在看到平宝儿沉重的神情时凝固在脸上,在一瞬间,她下意识便往门外跑,跑出了许久脚下突然一疼,她才惊觉自己忘了穿鞋,脚上划出了一个很大的口子。
她木然地坐下来,坐在空荡荡的院子里陶墨言的整个院子都空了,屋里干净整洁地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
站起来走进屋里,桌面上什么都没有,一封信、一张纸片甚至几个字,都没有。
身后的平宝儿战战兢兢地跟着,轻声道:李大嫂一早来喊陶大少爷用饭时发现人不见的,问了街口卖豆花的,说陶大少爷天一亮就走了,往南边去的,应当时回建州了。
走了?宋研竹的嘴里泛起一丝苦涩,放眼望去,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放着一个簇新的轮椅,轮椅上似乎还有那么一个人,温文尔雅地对着自己笑。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宋研竹忍不住问自己,为什么他要不告而别?
宋研竹,我先走了!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竟是这个么?
她的心忽而空空落落的,无处安放。
平宝儿低声劝道:许是家中有事所以先走了。陶大少爷绝不是不告而别的人。
不告而别?
宋研竹嘴里泛起一丝甘苦:怎么不是?怎么就不是!上一世的最后他就是不告而别,最后的你孤独地死去,你忘了么?
忘了么?
心揪在一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怎么都不肯落下。
小姐别急,他是天亮才走的,咱们若是骑上快马追,兴许能追得到咱们问个清楚吧,这样憋着算什么,死也要求个明白!平宝儿焦急道。
最后一句话成功击中了宋研竹的心里,她倏然起身,抹了把眼泪,对平宝儿道: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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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往南边的路只有一条,宋研竹坐在马车上,低声催促车夫:快些,快一些一路疾驰,她几乎快要被颠倒散架了,就听车夫轻声道:小姐,前面有辆马车!
宋研竹赶忙撩开帘子,就见前头不远,陶壶驾着一辆马车正徐徐向前行。
拦住他们!宋研竹轻声道。马夫得令,扬鞭上前,将马车车身一横,拦在了道上。
陶壶被拦了个措手不及,赶忙将马车停下,马车里陶墨言却是受了猛烈的撞击,正想开口,马车帘子已然掀开,宋研竹蹙着眉头望着他,轻声问:你这是上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