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些!陶墨言瞧身边,陆陆续续出来几个人,皆是当朝的青年才俊,大体都已出仕,名声在外,他低声道,这博学鸿词科,制诰、诏表、露布凡此十二题样样皆是学问,来应试的又都是腹有诗书的人,我可不敢托大。不到揭榜那日,谁也不知结果如何!
好好好!赵戎小声嘀咕道:还以为同二妹妹成亲之后,你这一板一眼的毛病便会变了,原来还是没变也不知她怎么受得了你!
若是羡慕我,你也娶个妻子,到时候老婆孩子热炕头,你便知道其中美妙了!陶墨言轻声笑着,一壁打了个眼色与他,赵戎顺势一望,不由一个头变成两个大,脚下开溜便要逃走,那一厢,等在一旁的女子窜上来,怒目望他道:赵戎,你要是再敢逃走,信不信我
信什么?赵戎脚下不停,一壁走一壁道,这是宫里,你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女子忽而从身后抽出条鞭子来:本姑娘自有办法,你再走,信不信我拿鞭子抽你!
一言不合,竟真将鞭子挥舞得霍霍响,一鞭子打在赵戎脚边,啪一声响。赵戎瞪圆了眼睛道:你疯了么,这是宫门口,多少人瞧着!
二人吵闹不休,陶墨言抿唇轻笑地摇摇头。抬眼望要寻陶壶的身影,却是怔了一怔,就在宫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陶壶的身边还站着平宝儿,两人皆是满面焦急的等待着。他心里不知怎得,忽而落了一拍。赵戎见他面色不佳,赶忙随他走去,就听平宝儿対他道:大爷,亲家老爷在长平被人殴打受了重伤,大奶奶已经带着陶壶奔去长平了,您也赶紧去看看吧!
陶墨言眸色一沉,纵身上了陶壶备好的马屁,扭头就走。赵戎心生不详,一把抢过身旁人的马屁也随陶墨言奔去。
两人纵马疾驰了许久,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过了西郊上了山,两人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入了野草地时,马儿忽而变得暴躁,任由陶墨言如何扬鞭它都不肯走。空气中隐约飘荡着一股子血腥味,赵戎跟在身后也觉得不対劲,拉住陶墨言道:小心些!
陶墨言点点头,索性下了马,牵马前行,走了一刻,身子忽而顿了顿,身后忽而传来震天的呼叫声:死,死人了!
赵戎吓了一跳,回身一看,琳琅不知何时驾马追了上来,一下子窜进他的怀里。他定了神色,再看眼前的场面,不由地抽了一口冷气:只见眼前趴着一个人,身上的衣裳全都破了,鲜血将他的衣裳全部染透,透着浓重的血腥味。走近了,只见他背上全是伤,几乎没有一块好肉,手肘处隐约露出一节白骨也不知是遇见了怎样惨烈的激战,対手又是怎样残忍,才会下这样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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