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将整栋砸了个遍。
寒风刺骨,陈子轻站在楼下,一张脸苍白。
虞平舟弯着腰,冰凉泛着铁锈味的唇亲吻他眉心:“够没够,不够就去别的房产,你男人房产多到数不胜数,能让你不停歇的砸个十天半月。”
似乎没意识到是自己在砸。
陈子轻瑟瑟发抖:“我害怕,我冷,虞平舟,我好疼,我这里疼。”
他指着心口,又去擦虞平舟脸上头上的血迹,嘴里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虞平舟凝视着他眉眼间的苦悲:“很疼吗?”
陈子轻乖乖地点头。
虞平舟说:“那回家。”
陈子轻看手上的血:“都砸烂了,回哪啊?”
“随便回哪。”虞平舟用衬衫擦拭他的手指,情绪很稳的样子,“回家前先把药吃了,药不吃不行,吃了就不疼了,你乖。”
药在车后备箱里,有一大堆。
陈子轻见虞平舟把药箱里的药都倒出来,他捡起从座椅上掉下来的一盒:“我要吃这么多吗?”
虞平舟说:“至少有一半是我的。”
陈子轻“哦”了一声:“你也病了吗?”
虞平舟欣慰地表扬道:“恭喜宝宝发现了真相。”
陈子轻忽然说:“你是不是易感期?”
“如果这样算,”虞平舟笑了笑,“那你男人每天都是。”
陈子轻又“哦”了一声,他感觉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脑子犯浑了一下想不起来了,他恨得重重打了下不争气不管用的脑袋。
眼睛一亮,想起来了。
陈子轻拿起一盒药看药名:“这是我的药。”
放到另一边之后,就查看另一盒药:“这我好像没吃过,我看看后面的说明,这是你的药。”
他把那盒药放在虞平舟那边,继续剩下的。
“这也是你的……”
后排响着陈子轻分药的声音。他神经亢奋,呼吸急促,脸颊激动到发烫泛粉,不见半分悲伤。
药快分完了的时候,陈子轻一抬头,视线撞进alpha不知何时赤红的眼睛里。
陈子轻呆呆看着。
虞平舟就那么和他对视,安静又温柔地落下了泪,一滴一滴地掉下来:“分完了吗?”
他呆呆的:“分完了。”
虞平舟捉住他的手,带他给自己擦眼泪,擦得差不多了,笑道:“那吃吧。”
两人吃完了药都不动弹,他们一个坐在一个腿上,一个搂着对方的脖子,一个圈着对方的腰,紧密地相依在一起,感受着时间的流逝,“健康”的恢复。
陈子轻唉声叹气:“药吃多了,生理欲望都没了,你呢。”
虞平舟说:“我倒是没那个困扰。”
“……噢。”陈子轻顺着血的气味,小心翼翼地检查虞平舟脑袋上的伤口,看有没有哪里没凝固的迹象,“我这个年纪,不好叫你哥哥,叫不出口。”
“我这次叫一下。”
陈子轻悄声:“哥哥,我知道给我加大药量,副作用也跟着变大,你不敢,你怕我变成疯子,认不出你了。”
他飞快看虞平舟一眼,苦恼地说:“我感觉我的身体里住着一个魔鬼。”
“是魔鬼在发疯,不是我。”
“魔鬼在你身上制造伤口,我缝不上,我很难过。”
“魔鬼睡了,我才能支配身体。”
陈子轻小声说:“我好了,你就能好。”
“我的病情能控制到什么程度,你的病情就能控制到什么程度。”
“让溱方孝联手江扶水还有你的研究基地一起帮我吧。”
陈子轻捧着虞平舟沾血的面庞,眼前模糊:“我想和你结婚,尽可能的以健康的状态和你走进婚姻的殿堂。”
虞平舟哑声:“那就让你如愿。”
.
陈子轻想结婚的愿望是一伙人的动力。
基地那边研发的新药一检测完副作用,虞平舟就给陈子轻吃上了。
陈子轻吃了二个月,检查结果比他想象得要好,再加上灵魂伴侣溱方孝的协助,和江扶水对他病情上的把控,结婚就走上了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