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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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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宁相当于现实世界的一线城市,房价肯定很贵,这个时期还没起来。

陈子轻的小算盘敲了有一阵了,今儿才收尾,他眼含期待。

哪知张慕生开口问的是:“一万多块?”

陈子轻点点头。

张慕生没看他,被眼睫覆盖的眼底浮现瘆人的暗色:“哪来的?”

陈子轻虚张声势:“你什么语气,搞得就跟我去卖了一样!”

“所以,”张慕生诡异地一字一顿,“你卖了?”

陈子轻浑身血液都要冻僵,他按着桌子站起身:“我成天跟你在一块儿,你说我卖,我梦里去卖的吧!”

张慕生无端想起少年钱包的夹层里那九朵小黄花,早就干了,被他收起来放在里面。

是不是真的喜欢不知道,总之没扔,保存了起来。

客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陈子轻眼神飘忽,他要说钱是望向春给的吧,张慕生一试探就知道真假。

况且,望向春也不可能放心的给他打那么多钱到他卡里。

他不好蒙混过关。

“反正我这钱不是偷来的,骗来的,找孟于卿要的,也不是卖身钱。”陈子轻索性就说,“你爱信不信吧!”

张慕生坐在椅子上,目光没向上抬,而是落在身边人焦虑不安乱抠的手指上面。

见他要走,张慕生忽然揽过他那把细细的腰,将他捞到跟前,凑上去,把脸埋到他的肚子上面。

陈子轻没用什么力道地挣扎了几下,引得肚子叫起来,然后就怀疑自己听见了一声低笑,不确定。

张慕生深深嗅着说不出那笔钱来路的人身上的味道,想起那辆出事故的公交,眼下沉了沉,森冷冷的,随即用修长的手指解开他的棉衣扣子,掀起他的毛衣和秋衣,手指和嘴唇都探了进去。

第二天早上,张慕生带他去看房,定房,跟房主谈细节,所有流程都在二十多个工作日内走完。

陈子轻稀里糊涂地站在房子里,这就买了,跟做梦似的,八十多平,一楼,二室两厅,还带个院子。他把张慕生拉到阳光下晒太阳:“跟餐馆不在一个区,买着不方便住,租出去吧。”

张慕生的额发被风吹得微乱:“嗯。”

陈子轻说:“那租房小广告你自己去打印店搞,回头多贴贴。”

“客厅要隔成房间吗?还有北阳台,不改的话,租金上要收得稍微多一点,就怕不好租。”陈子轻打量四周,仰望楼上,一共才六楼,“我熟悉的都是隔成多间的那种,包给二房东改。”

张慕生见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是大学生发的短信,大学快放暑假了,不用考试吗,都在观望,试图做第二者。

挖一个疯子的墙脚,呵。

张慕生闭了闭眼:“你熟悉的?”

陈子轻把手机关掉,眼睛不自觉地往张慕生左手食指上瞟,自从这男人纹了他的牙印,他的视线就忍不住放上去。

“在网上看的啦。”

陈子轻撒娇地往张慕生的身上靠了靠:“啊呀,我不管了,房子租出去了,收租的事我不干,来回坐公交远死了。”

这个时候的房租是给的现金,几百几百的,当面给,不是打卡里,每个月都要来一回。

陈子轻戳戳张慕生的胳膊:“你自己过来收,收好了都给我。”

张慕生想握住他这只乱撩拨的人,用皮带捆起来。

陈子轻看张慕生不说话,拧了拧精致的眉毛,不高兴道:“你不会是不想给我吧?虽然我出的是小头,你出的是大头,但这怎么说也是我们一起买的房子,你给我是应该的,我们结了婚,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

张慕生盯着他一张一合的红润嘴唇,眼前人不在乎房子的所占权益份额占比,连做个公证都嫌麻烦不想跑,却在乎他每个月的工资,说明要的不是钱,是他的工资,特指那一项。

哪天要是拿了他的工资跑了,不要他的钱和他这个人了,他会倾家荡产的找到人,再亲手掐死。

张慕生的面上一闪而过似是而非的笑意:“行,都给你。”

陈子轻满意地点头,坐等房价上涨。

.

到了腊月就开始下雪,出租屋里没空调,很冷,晚上更是感觉四处漏风,屋里比屋外还要凉飕飕。

陈子轻披上外套去客厅,张慕生还在打地铺,夏天的草席上铺着棉被,就一床,估计是两二斤的,不厚,像他房里盖的被子可是五斤的,压在身上十分有安全感。

地板是瓷砖,想也知道很冰,那凉气会穿过草席跟棉被侵入体内,时间久了,对身体不好。

陈子轻走到张慕生的枕边,脚从拖鞋里拿出来,在他肩头踩了踩:“起来。”

张慕生没睁眼,摸到他穿着袜子的脚,把他的袜子往上拉了几分,理好他的裤腿,手没拿出来,不轻不重地圈着他的脚踝。

陈子轻说:“去房里睡。”

张慕生的气息滞了几瞬,嗓音沙哑:“怎么睡?”

陈子轻听他这声音,耳朵有点痒,脚踝被摩挲,他想把脚放回拖鞋里,却没能挣出张慕生的掌心。

张慕生再次开口:“去房里打地铺?”

陈子轻没说话,他觉得张慕生有捉弄他的嫌疑。

张慕生松开他脚踝,周身气息冷了下去:“我在客厅打地铺习惯了,就不去房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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