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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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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希望她在乎,哪怕是声嘶力竭地跟他闹一场。

夜色渐浓,不知怎的,起了晚雾。

能见度很低,温度也跟着下降。

下午的时候,罗意璇的例假就到访了,强撑着把当日的工作处理完,甚至没力气支撑长途地铁回去,咬了咬牙叫了专车,一路蜷缩在角落挨回了京郊。

到庄园门口,非户主允许,专车还不能进去。

罗意璇只好拖着疼痛难忍的身体,又换上了庄园配备的车,咬牙撑到了家,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衣服都来不及换,一头栽倒在床上。

以前她是没有痛经的毛病的,毕竟孟晚清用陈年阿胶将养了她这么多年。

这毛病是去年年底操劳过度,加之中了病毒大病一场后勉强痊愈落下的,也是奇怪。

看了医生也不管用,加上她工作忙实在是没精力注意,便越来越严重。

疼到发抖,疼到恶心的程度。

罗意璇死死地捂住肚子,用最后一丝意志将自己裹紧被子里,费力地呼吸声,满头大汗看,疼得忍不住呻.吟出声。

时间被拉扯得无比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疼得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了。

自小腹蔓延开来,甚至搅合到五脏六腑。

头晕眼花,她没克制住,也没爬起来,在床边把中午吃得午饭连着刚刚下午吃的止痛片都吐了出来,一嘴的苦涩。

也不知这样疼了多久,疼得昏天黑地。

她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浑身是汗。

再然后,就什么也记不清了。

谈裕从老宅那边回来,路上耽误了一会儿,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钟了。

一进门,于妈照常迎上前。

“要热晚饭嘛?”

“不用了。”谈裕拒绝,没心思也没胃口,“她回来了吗?”

“罗小姐回来有一会儿了,也没吃晚饭,回来直接上楼了,一直没下来过。”

“知道了,你去忙吧。”

谈裕提着那一小盒凤梨酥,直接跃过二楼,去了三楼。

小卧室的门紧闭着,里面有昏暗细碎的灯流落出来,应该是只开了床头的灯,没有开主灯。

事情发生一整天了,她安静得吓人。

别说不高兴了,就连话都没比平常多说一句。

回廊的主灯亮着,金色的流苏微微浮动着,亮眼的光笔直地投射在他僵直的脊背上,映射出点点光斑。

他身着要sainturent秀款西装长灰色法兰绒双排扣西装,打着条纹简单的同色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禁欲又闲适儒雅的气质,站在她门前,微微低着头,像是在沉思。

高大挺拔的身体,在象牙白的瓷砖上落下一道凛冽的影子。

内心不停地周旋,斗争,又泄气,挣扎。

如果她不在意,就算敲响了这扇门,有没有任何意义。

他没有气焰,更没有居上位者的自信。

不敢面对,突然很想逃避。

他实在是不想再触及她淡漠冰冷的目光。

因为每一次这样,他都会结结实实地心疼好久。

把凤梨酥的小袋子挂在了小卧室的门把手上,他转身离开回廊,绕过衣帽间和另外一间客房,回到主卧。

现在他是谈家这一辈的话事人,是整个云想的掌权人。要他顾忌的事真太多太多了......

回到主卧,甚至没有时间神伤,就又要操心。

祭祖是头等大事,到时候谈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都会出席,不能有半点差错。

等交代了一圈各项事宜,打过电话后,谈裕坐在桌前,莫名突然出神了几秒。

房间里燃着于妈提前布置好的香。

只是这次,不是小叶紫檀和黄杨木的,换了云家最擅长的沉香。

据说云家的沉香用的是惠安系的越南沉香树脂,加之调至得当,颇具安神静心的功效。

只是沉香名贵,好的沉香树脂又难得,云家制香非上乘顶料子不做,所以产量很少。

这还是谈裕托喻衍洲找云家的门路弄来的。

还是文紫嘉说他才知道,她最喜欢沉香。

如果今晚,他们在这偌大的主卧,在这珍贵的香之中,哪怕是吵一架,也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闭门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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