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就因为这么一点点好,心心念念了八年,恨不得把所有都给她。
简直,可笑至极。
这一刻,他突然嫉妒得发狂,也失望难过到了顶点。心就像像是掏了洞,疼得厉害,早没了刚刚拦住电梯,警告对方的气势。
原来,她不是天生冷漠,她好好地爱一个人的时候,也是事无巨细,处处尽心。
只是,不是对他罢了。
睁开眼,谈裕低下头,瞟见了指间的戒指。眼里的眸光流转,黯淡了几分。
他摩挲着戒圈,不知所想。
今晚,喝了太多的酒,喝到他才刚养了几天的胃又开始翻滚着疼起来,像是快要把血肉之躯给生生撕扯开一般。
心里和生理上双重冲击,但他依旧只是静默着,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丁芃文坐在前面,知道他今晚喝了酒,药也吃不成了,只能倒了热水给他递过去。
“三少,加价百分之十五的事怕是瞒不了老爷子。”
谈裕没说话,他本来也没想瞒着。
“祭祖的事刚罚您跪过祠堂,膝盖的伤还没好呢,这可好了,说不定明天继续跪。”丁芃文见他不说话,忍不住发了句牢骚提醒。
“行了,我有数,关于收购启航的所有事,不许叫她知道。”谈裕敛了敛神色,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重新合上眼。
“是是是。”丁芃文不情不愿地答应。
又玩做好事不留名这一套,真是奇怪。
回京郊的这一路,谈裕再没睁开过眼。
罗意璇和文时笙聊了一晚上关于工作和雨秩的事,乐在其中,完全没注意时间。
策划案文时笙提了修改意见,关于雨秩的转型升级他也给了自己见解。
这顿饭吃的简直是“意义非凡”,罗意璇感觉自己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和书本上那些又是全然不一样的。
结束晚饭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实在是太晚了。”出于礼貌,文时笙提出来。
“不用了不用了,地铁很方便。”
“这个点,去京郊的地铁早就过了最后一班了吧。”文时笙笑笑,真诚建议,“走吧,回去省点时间,抓紧休息,明天上班不是还要改策划案呢嘛。”
“没关系,我可以叫车回去,京郊太远了,很麻烦。”
“不用那么客气,你是嘉嘉最好的朋友,我也拿你当妹妹。和嘉嘉一样,叫我二哥就行,以前不都是这么叫的嘛,走吧。”文时笙没什么其他心思,只单纯礼仪到位,待人温和。
已经过了晚高峰了,高架桥上车并不多,文时笙开得很快,但很稳。
罗意璇很自觉,只是坐在后面,并没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其实她心里是很感激文时笙的,毕竟锦上添花人人都会,雪中送炭最是难得。
以她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文时笙还能念在文紫嘉的面子上给她建议,指导她关于管理上的经营之道,已经是很给她面子了。
路上,他们随口聊了几句。
“对了,还没恭喜你呢,新婚快乐啊。”文时笙捏着方向盘祝福,“等你和三少办婚礼,叫嘉嘉一并把新婚礼物带过去。”
“好,谢谢二哥。”罗意璇含糊其辞,不好意思地笑笑,“听嘉嘉说,关于未来的二嫂,文叔叔和沈阿姨有满意的人选了,是周家的小女儿?”
说起这个,文时笙脸上倒也没多高兴,只淡漠地点点头。
生在这样的人家,婚姻大事,反正也不是他能随心而来的,父母和爷爷选谁,就是是谁吧。
“嗯,还没正式见面,她要明年才从国外回来。”
“以前在英国的时候,有华人聚会,我见过她一次,是个特别漂亮的姑娘,二哥真是好福气。”
文时笙听了罗意璇的话,只笑了笑,没再回答。
漂亮与否,他也不是很在意,只要家里满意,日子能相敬如宾,娶谁对他来说都一样。
车子一路平稳地开到了佘山庄园门口,并不能进去,便停下了。
罗意璇和文时笙隔着车门道别,才没等开口,就被同样停在门口准备进去的那辆路虎吸引了视线。
那是谈裕有时候不想太高调的时候,才会坐的车。
果不其然,没几秒,谈裕就从车上下来。
文时笙见状,也下了车。
“这么晚回来啊,加班吗?”谈裕收起疲态,走过去,靠近罗意璇握住了她的手。
“嗯,聊了点工作的事,最后一班地铁没有了,所以就麻烦二哥送我回来。”罗意璇不太适应温柔的谈裕,不自然地回答。
“是嘛,下次我叫人去接你。”谈裕也不恼,一副完全体贴的样子,转身和文时笙道谢,“真是麻烦你了。”
“没关系,既然三少已经回来了,我先走了。”文时笙礼貌周全,很快道别。
等文时笙的车消失在视线里,罗意璇才回过神,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有些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