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神宴,他是一定要去的,毕竟,整个大晋能一言九鼎的只有那位深宫中的圣皇!
这辆马车缓缓行驶过千年古道,沿途的风景是满目兵荒马乱。
修行者只灭七蛊宗,却不会插手越国凡间和大晋的战争。
越京,被攻破了!
来来往往的行人,越国百姓满目迷茫,虽然越国皇帝让他们遭受了无数的苦难,可恍然间国灭了,心底是茫然,双眼是无知。
西边的几个小国争先恐后的抢占土地,越国九州在短短一个月内被完全吞没了,越国从此便是历史了。
当白沚的马车来到越京时,宏伟的城门上“越京”二字变成了宣化城,这里已经是晋国的领土了。
天沚国吞下了衮州全境,固守陈兵严阵以待,其余几国见此也捏着鼻子认了。
而大晋,至此全境拥有二十四州,占据了原北蛮国和原越国的大部分领土。
晋国从百姓到官员,无不欢欣鼓舞,同时也忙碌万分。
重新划定疆域,与新的邻国外交定界。新领土的行政区域划分,军队调度、镇守新的边界,重新勘定州、府、县的边界,接管政府、官员认定派遣、赈灾救难、移民各地稳固统治、开始重新修建官道、驿站、河桥、谷仓、水坝等等千头万绪的工作,需要数以十万计的百姓官民调度。
但,毫无疑问的是,大晋会迎来一个百年的大发展时期。
随着国界的确定,大晋的王朝法度之网开始逐渐覆盖二十四州,王朝末年出世兴风作浪的妖魔皆开始收敛,穷苦百姓的眼里有了希翼。
大晋圣皇本就是天品的境界,只怕已经到了半步法相,拥有半仙的实力了。
至于天沚国,把两个大州分成了四州一都,也开始有模有样的革新,模仿着大晋的政策国策。
其他国家却不敢如此模仿,因为他们的国家没有一言九鼎掌控全局的神人皇帝,也没有白沚这样的信仰祖神可以一统人心。
在去往晋京的路上,白沚开始教授墨林认字读书,而他的启蒙书不是三字经,也不是百家姓,而是白沚从七蛊宗得来的浩然经!
虽然对于一个孩童来说其中内容十分深奥,但好在墨林曾经读过两年书,也已经十多岁明事理了,再加上白沚的讲解,勉强读得懂。
马车缓缓走在古道上,十余日时间才走到了青州边境。
夏雨初来,东南方温润的湿气一路北上,被这青州重峦叠嶂的群山阻拦,雨季甚至可以长达两三个月,当地人们都称之为梅雨,因为这个时节家中器物多爱发霉,故而取了这个谐音雅称。
山路崎岖难行,马车晃晃荡荡个不停,阴沉沉的天空有着下不完的雨水,待在马车里久了实在烦闷。
道兵在车前驾车,墨林在车辆里趴在小桌上对着泛黄的书页昏昏欲睡,他的脑袋随着马车同步晃荡。
白沚见状,掀开了车窗布帘,雨声淅沥入耳,他不由感慨道:“梅实迎时雨,苍茫值晚春。愁深楚猿夜,梦断越鸡晨。海雾连南极,江雪暗北津。素衣今尽化,非为帝京尘。”
他清朗而独特的音色吟诗于雨中,缭绕耳边颇有韵味,惊了梦中的墨林。
“啊,好诗!好诗。公子,您这诗做的真好。”
白沚回头扫了一眼心虚的墨林,淡淡道:“我说过,我不会作诗。只是有感而发,借友人之诗抒情。
你的浩然经是白读了吗?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得问心无愧,光明磊落,浩然在身。
抄写三遍浩然经,写不完不准睡下。”
墨林小脸一白,苦着脸道:“是,公子!”
……
大晋,锦州,三盘府城,明月高悬。
深夜里,搂着第三房小妾酣畅淋漓大战结束后,就准备睡下了,明日一早他还要去庄子里寻看夏耕。
“咣当~”一声,似木盆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传来。
卢旺躺在床上不耐烦道:“怎么回事?毛手毛脚的?”
肯定是那小妾清洗身子都不会,半夜落盆,可是要遭贼的。
“呜呜呜~”
懒得睁眼看的他下一刻就被捂住了嘴巴,一块棉布死死堵住了他的嘴,一股子浓烈的怪味冲入头脑里,让他两腿一蹬就晕了过去。
是夜,这一处卢家大院深夜走水,烧死了这一支脉的家主,还有他的三姨太。
卢旺昏沉沉的醒来,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束缚住了,他忙睁眼一看,发觉自己竟然被绑在一根石柱上,而四周是一处宽阔的山洞,明亮火把悬挂在山壁上照亮了这里,一群衣着轻纱的女子守卫着洞里各处。
身侧,一个女子见他醒来了,忙道:“快去禀告宫主!”
当即有人走出洞外禀告。
身旁女子则冷冷道:“待会我们宫主来了,你最好有问必答,否则,就是生不如死!看看那个人,如果嘴硬,他就是你的下场。”
卢旺抬头看去,一个浑身污血的人被绑在他不远处,已经昏死了过去,但身上数不尽的伤痕,让他心头浮现了一抹恐惧。“女侠,这是哪里啊?我可没有得罪过你们,也没参合到武林中的事情,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啊?”
女子看了他一眼,道:“卢旺,下河卢氏第五十七支脉家主,年四十二,贪财好色,在锦州做布料走商,名下有三处庄子,五处宅子,十三家铺子,下有二子一女,一妻二妾。没有抓错,要的人就是你!”
卢旺心中一寒,自己的家底都被调查的一清二楚,这是什么神秘势力?
“呼~”
就在卢旺心中疑虑时,一阵清风吹来,一个白衣女子恍若清风一般踏空飞行落在了石洞前方的高座上,飘飘然坐了下去,完美的身躯被一抹白色连衣仙裙勾勒而出,半张脸却被一张白纱遮住,只漏出一双美如星辰的明眸。
“你就是卢旺?”
悦耳的声音传来,惊醒了发呆走神的卢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