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位半仙开口才打开了这个局面,却是位道门普济观的半仙,拱手一礼道:“今日登门,实乃大势所趋,帝君与我普济观也有几分情谊,老夫送上一对金玉露石添为贺礼,恭贺帝君修为有成,仙路将登!”
白沚闻言笑了笑,“云霄真人好意本君收下了,只不过今日不宜迎客,改日定然相邀真人入天宫欢饮琼浆玉露。”
“呵呵,谢过帝君,在下告辞!”云霄真人笑着一礼,送上灵物转身离去。
众人都知道,金玉露石只是地品灵物,但此界少有反而比寻常地品灵物珍贵许多,再加上几分薄面倒也说得过去。
白沚看向余下的群修,道:“诸位可是不愿?”
“帝君的手段,贫道伸量一二。”
云松真人手持阴阳宝镜,面色微沉的出声道。
白沚轻笑一声,伸手一指九天华月,一道浩大的银色瀑布从天而降,方圆千里的太阴月华纷纷被牵引而来,这一瞬间云松真人以为自己面对的是这方天地,浩瀚无力。
他心中大骇,“接引天地之力!只有仙人才能,你……你为何能做到?”
白沚并不理会,而是中食两指并拢,手指苍穹,指尖对月,如箭指出。
刹那间月华如水空明,太阴月华凝聚为箭,千丈之巨的太阴长箭锁定云松真人,带着必杀的凛冽箭意轰然射出。
“轰~”
巨大轰鸣声传向长空,刺目白光敞亮,压过了云松真人的阴阳宝镜之光,并且其中的箭意让群修心中惊颤不已,犹如在暗中有一支利箭时刻都能够置你于死地之中。
光明渐渐消失,天地恢复正常的颜色,只剩下云松真人一具元神出窍的道躯,衣衫破烂的躺在地上。
众人心中大惊,谁都没有想到只是一击,就能把三大太宗的至真人打成道躯破碎,如此神通已经远超天品境界了。
白沚缓缓收回了手,金瞳看向群修,这一次没谁敢再说话了。
他刚才调动天地元气其实早已在突破境界时就开始凝聚,只不过由于异像太大突破境界时的天地元气汇聚并不会太引人注意,所以才会有这般声势浩大的威能。
至于调动天地元气,天品修士的伪法相皆可以感知天地之力,但很难调动,顶多只能百里之内,而白沚却因为一向身为山神天地神灵,再加上根基深厚,对天地法则感悟更深刻,还有亲自见证了梦境中祖先开天辟地的画面后,对于天地元气的感知操控,法则大道,都已经远胜凡物,堪比仙人。
白沚并没有真正想和这二十余位天品大修大打出手,因为他们背后所代表的都是天元界一方大势力,天宫封神,需要他们,否则难以完成。
不过,该有的震慑还是需要,天宫需要权威,需要威严。
他看向仍在吞噬着祁南山脉的冰寒风暴,抬手,打开一把古色油纸伞,伞盖打开,六珠闪烁毫光,金铃震动,地风水火四珠四象之力流入乾坤二珠。
白沚伸手一抛,乾坤伞旋身飞起,天地间乾坤之力汇聚,黑白二色交合成圆,弥合成天地,天地方圆乾坤之内仿佛尽在这一伞之下。
“退!”
他轻喝一声,顿时乾坤颠倒,上下颠覆,磅礴如海的极寒风暴倒卷而退,奔往来时路。
天地仿佛在这一刻划分成了两个世界,极寒退走,千山重现,万林重生。
“好……好大的手笔!”一位天品大修止不住声颤的开口道:“今日之事,是在下冒犯了,特送上天晶仙木一尺恭贺帝君!”
白沚含笑道:“多谢真人,请留名姓,来日天宫开宴定请前来。”
“在下千元宗长老顾雨,有劳帝君了!”
一众天品大修纷纷开始低头,这样的人物,太过可怕,根本已经不是天品的范畴了。
而还不确定的群仙在见到白沚实力后,终于相信了那一连串的推测,天宫封神大势已定,无人能改!
待到天宫之外群敌退去后,白沚看向遥远的南方,伸手一点乾坤伞,伞盖大开,地风水火四象之力猛然爆发,宛如混沌颠覆撞向吞天妖域。
吞天妖域法台上,那名手持法杖的老者猛然双目怒睁,喝道:“好胆!”
他张口吐出精血催发在法杖上,血色法力遍布整个法台,一股恐怖的飓风之力升腾而起相隔万里与四色光芒相撞。
“轰~”
吞天妖域边界,地裂千丈,焦土千里,四象之力相克生出的毁灭之力可非寻常神通能比拟,这方圆千里都不能再生存灵物了。
与那些妖邪毁灭生机不同,白沚创造出来的是灵物难生,毁灭残余的力量会破坏天地元气的汇聚,普通生灵不受影响但却不会有灵物妖物出现了。
吞天妖域,三番五次的冒犯,如若一味忍让只有一退再退,没有活路可言。如今唯有借助大势,以震其心,灭其威严,方能有安。
白沚收回乾坤伞,扫了眼隐藏在虚空中的一双双眼睛,闪身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阴州。
以他有着仙人境界的元神,哪怕是天品法力,再加上仙宝乾坤伞,他已经算是仙人了。
此界之大,除去险要之地皆可去得。当然这险要之地包括晋京,却不包括大晋全境四十九州。只要不入晋京,大晋之内他随处可去。
阴州府城,大街上无数民众围观在道路两旁,对着一列囚车指指点点。
“没想到啊,卢家竟然一夜之间成了阶下囚!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谁说不是呢?听说卢家在晋京的那位大天官被杖毙,尸体都被挂在城头上一直晾着呢,真是惨啊。”
“哼,惨什么惨?卢家辉煌千余年,祖祖代代享受了不知多少荣华富贵,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岂能是我们这些百姓能比的?”
“就算是祖上再光荣,如今也不过是个阶下囚,人人喊打罢了,连命都没有了,还要什么富贵?”
一声声议论传入卢家人耳中,让他们绝望的心中更痛了一把。
押送囚犯的囚车到达刑场,卢家人都被带着枷锁拉下车,走上刑场。
一个五六岁面容清秀的孩子一脸好奇的问道:“娘,我们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