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密林掩映之下,一条荒无人烟的羊肠小道上,一个水灵灵的小奶娃穿着破旧的衣裳,小身子匍匐在骡子背上,小手爱怜地轻抚骡子的脖颈,嘴里奶声奶气地诉说着对将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哞哞,我们先去找个地方把这一车的菜给卖了,再去找传说中的育幼院,等我长大了,我们一起开包子铺,每天都吃好多的包子!”
——杜耀文曾经偷偷塞给她一个包子,她犹豫半天,还是经不起诱惑,把包子塞进了嘴里。后来,杜家嫂子把她狠狠打了一顿,她却一点儿都不后悔,毕竟,那是她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可怜她这么点儿娃,丝毫不知人间险恶,还以为自己逃离了杜家这个魔窟,便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下一刻,几个彪形大汉便蹦出来,打破了她天真的幻想。
来人身上凶煞之气太重,哞哞都被吓了一跳,“哞哞”叫着停住了向前的脚步,四蹄在原地来回踢踏着,显得焦躁不安。
为首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壮汉两眼放光地盯着姜童打量,一旁的一个瘦猴般的土匪不解道:“大哥,这么个小娃娃有什么好劫的?”
“你懂什么,你看她这张小脸!要是卖给王妈妈,一定能得个大价钱!”
瘦猴这才仔细观察姜童灰扑扑的小脸,透过表面那层泥灰,发觉这小女娃确实长得十分精致:“还是大哥慧眼!”
说完,他们便要上前,姜童已被吓得一动不敢动,只紧紧抱着身下的哞哞,这世间她唯一的依靠。
这时,一个土匪动了动耳朵,开口道:“大哥!有车队过来!”
几个土匪闻言,身子俯下,将耳朵贴到地面上,半晌抬起身子道:“大哥,人数不少!而且马蹄声十分整齐,恐怕是官兵!”
那为首的大哥一挥手,命人上前,将姜童抱起来,捂住嘴巴,其余几人也默契地不需吩咐,便在骡子臀上狠狠划了一道,哞哞吃痛嘶叫一声,便发狂向前飞奔起来。
其余人则带着姜童,躲到了路边的丛林之中。
没过多久,一列车队从此地经过,车队整齐有序,肃穆非常,精良的宝马上,兵士们身着铠甲,腰板儿挺直,目光如鹰,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其中有三辆马车,十数骑兵簇拥着中间那辆马车,将之保护得密不透风,显然其中便是车队主家所在。
姜童一直呆呆的没什么反应,只在哞哞被伤时眼眶泛出泪花来,那抱着她的土匪啰啰便放松了警惕。
在马车即将经过他们藏身之处时,一直乖乖巧巧的姜童忽地狠狠咬在了那捂着自己嘴巴的脏手上。
那土匪啰啰心知不能发出动静,但还是忍不住吃痛地微微动了动身子,发出了轻微的窸窣声响。
那小啰啰身子一僵,不该再有丝毫动弹,一边抬眼偷觑那车队的动向,见他们依旧正常地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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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依旧死死咬住他的手不放的姜童——现下不好动作,待到那车队过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然而他注定没那个机会了,就在他这么想的下一刻,一剑贯穿了他的头顶,他甚至来不及哼一声,便双目圆睁着死去了。
鲜血狂飙出来,洒了姜童满头,她便顶着那满头污血,大眼睛瞪得圆溜溜地,呆呆看着土匪倒下后,从他身后露出身形的一身铠甲的冷脸男人。
那男人瞥了她一眼,便转过头去,冰冷地吐出一个字“杀”。
得了命令,更多身着铠甲的兵士涌入密林之中,土匪们奋起反抗,却毫无作用,一个个被屠戮殆尽。
一边倒的屠杀结束,那男人归剑入鞘,没再看姜童一眼,转身便要离去。
姜童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突然便上前抱住了那男人的大腿,怯怯地道:“叔叔,你,你可以帮我找找哞哞吗?”
荣景铄有些意外地低头看了她一眼,还以为这孩子亲眼见了这血腥的场面,已经被吓坏了,再不然,也该对他感到害怕,不想她居然会主动抱住他。
他莫名起了些恻隐之心,原本是想将她仍在这里自生自灭的,此刻竟费神多问了一句:“哞哞是谁?”
姜童眨了眨眼:“哞哞就是哞哞啊。”
荣景铄满脸黑线——他和个孩子废话什么?
想到这里,他提起这小女娃的后衣领,打算按照原计划把她扔在这里。
这时,一个如玉碎般动听的少年声音响起:“荣将军,发生了何事?”
姜童好奇地循声望去,就看见中间那辆华美的马车帘布轻轻掀起,一个如芝兰玉树般姿容昳丽的美少年端坐其中,一双澄净的眼睛正平静地望过来。
江珩掀起帘布,便见荣将军提着一个满身血污的小女孩,在他出声之后,那小女孩满脸好奇地转头望过来,一脸血污看不清容貌,但那双如稚鹿般灵动的大眼睛却让他无端地心头一动。
荣景铄恭敬地回答道:“这小孩儿似乎是被土匪劫掠的。”
江珩并不意外,又淡淡地和那小女孩对视了几眼,便吩咐道:“将她带上吧,等到下一个城镇,给她找个人家。”
荣景铄称是。
江珩放下帘布,姜童见那美少年不见了,有些失望,荣景铄却提着她的衣襟,一边向后面跟随的马车走去,一边道:“算你走运,世子仁善,定会给你找个好人家的!”
他这话姜童听得一知半解,她只关心另一件事:“那哞哞呢?叔叔,你能帮我找找哞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