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童一个人被扔进了堆着杂物的车厢里也不害怕,她直起身子,踮起脚尖,偷偷掀起帘子的一角,向外看去。
车队行进很快,但她看了一路,还是没看见她心心念念的哞哞。
她那张脏兮兮的小脸儿,就这么倚在窗口,渐渐阖上了眼睛。
一道道铿锵剑鸣之声把她吵醒,她听着窗外的动静,小心翼翼地掀起车帘一角,朝窗外看去。
窗外已是月上中天,无数黑衣人与黑暗融为一体,悄悄地包围了车队一行。
兵戈交接之声不绝于耳,姜童缩在马车之中,透过狭小的缝隙,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这一切。
面前的帘幕被猛地掀开,一只宽厚的大手直直朝着姜童抓来。
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荣景铄皱了皱眉,不容置疑地揪住她的衣领,将她从马车上提溜了下来。
几个黑衣人悄悄地向他逼近,他眉目不动,一手提着姜童,冷厉的刀锋在黑夜中闪过寒光,转眼之间,几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倒地。
荣景铄提着姜童回到江珩身边,二话不说,将姜童扔到江珩身边,自己则坐到车辕上,狠狠一鞭子甩在马屁股上。
姜童像个肉球一样摔在马车里铺陈的绵软地毯上,倒也不痛,她嘿咻嘿咻地爬起来,抬起头就看见江珩依然如先前初见时一般,面目沉静,不见丝毫慌乱恐惧。
她眨眨眼睛,也不敢问什么,乖乖地团成小小一只,缩在角落里。
喊杀之声透过厚重的帘幕,犹如隔着一层迷雾,让人生出不真实之感,尤其一旁还坐着个淡然处之,仙姿佚貌的小少年,姜童如坠幻境,几乎要怀疑这是她睡在稻草堆上发的一场绮梦。
嘈杂之声渐远,马车又奔行了许久,停了下来。
“世子,您可要下来歇一歇?”马车外传来侍从的声音。
姜童看着他走了下去,正在犹豫自己该怎么办时,少年清冷的声音传来:“还不下来。”
她抬头望去,他正站在马车旁,一只如玉石雕就的手伸向她。
姜童连忙想要过去,却因为蹲了许久,脚有些麻了,最终像个小炮弹一般,跌跌撞撞地扑向了江珩。
她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又很快紧紧闭上,迎接想象中的疼痛袭来。
可她却只是扑进了一个不算温暖的怀抱,雪松的清香萦绕鼻间,小少年的衣料由最高等的丝绸织成,是她想象不到的细腻丝滑。
姜童轻轻软软的一小团,江珩毫不费力地便抱住了她,面无表情地朝破庙里走去。
经过一番拼杀,留在江珩身边的侍卫只剩下了十余个,且还个个负伤。
破败的庙宇全无往日的威严肃穆,斑驳的佛像面目模糊,静静地俯视着众人。
升起篝火,姜童感受着温暖的火光,渐渐支持不住,沉沉地睡去。
恍惚间,她听见两人的交谈。
“世子……有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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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
熟悉的兵戈交鸣之声唤醒了姜童,她睁开眼,身边依然是江珩,他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一旁两个侍卫守护在侧,其他人和黑衣人拼杀在一起。
荣景铄浑身浴血,一人抵挡住了多人,不时便有黑衣人死在他的刀下,只是人力有时而穷,他终究是不如一开始游刃有余了。
一个黑衣人趁机越过了荣景铄,朝江珩杀将过来。
江珩身边守卫的一个侍卫立马迎上,格挡住了他。
姜童抱住膝盖,缩成小小一团,圆溜溜的大眼睛茫然地看着这一切。
这时,毫无防备的,最后守在江珩身边的一个侍卫刀锋一转,对准了江珩。
江珩目中冷芒一闪,却见那侍卫闷哼一声,低头看向自己的脚。
只见姜童那脏脏小小的一团,竟抱住了那侍卫的小腿,一排锋利的小白牙,死死咬在了他的脚踝之上。
那侍卫眼中杀意一闪,便要挥刀砍向那小东西,然而身后一缕寒芒闪过,一支锋利的箭从他前胸透体而出,背后的箭羽颤动着,随着他的身体,轰然倒下。
姜童被他的小腿压住,竟一时不能动弹,大眼睛眨了眨,茫然地看向江珩。
“微臣救驾来迟,请世子恕罪!”
破败的庙宇中涌入许多身着铠甲的兵士,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身着文官袍服,向江珩深施一礼。
江珩将姜童从那奸细的腿下提出来,抱在怀里,对那男人微微颔首道:“齐大人言重了,我该谢齐大人的救命之恩才是。”
齐大人看着眼前这小小年纪,便已现风姿的少年,和他怀里那个满身脏污的小娃娃,心绪复杂难言:“不知这位是?”
江珩低眉看了姜童一眼,正对上那双正望着他的清灵灵的大眼睛。
“我捡来的小家伙。”
齐大人有些意外,还要再说什么,外间突然传来嘈杂声响,齐大人以为又有刺客前来,立即严肃了面容,即便他并不会武,也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打定主意要誓死保护世子到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