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看了眼吴氏,心里有些自得:“老太太莫急,婚书的事我已经派人去办了,过上一两日便会有消息。至于岚姐儿和二弟妹撕破脸的事,横竖都是在二房发生的,有谁看到了?明日里二弟妹备上厚礼,登门去探病,难不成岚姐儿还会拦着不让进门?”
沈老太君闻言深深地看了眼梁氏,这种做法可谓是不要面皮。可即便如此,也不得不说梁氏这办法果然可行。于是看向吴氏:“既然你大嫂为你说情,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的话你就等着去庄子上过些清净日子吧!”
吴氏最要脸面,听梁氏的话听的心肝脾肺肾都要炸了,偏偏碍着老太太还不敢闹出来,心里恨得吐血,还不得不撑着笑脸向梁氏道谢:“多谢大嫂指点迷津。”
梁氏笑容端庄:“都是一家人,弟妹何必如此客气。”
吴氏嘴里发苦,说不出话来。一想到明日她还要带着礼物亲自登门讨好孟芷岚那死丫头,吴氏满心的羞愤说不出口。临渊阁里,沈肃刚梳洗一番,换了衣裳出来,外面就传来石楠的声音:“七爷,老太爷派人传话,请七爷去一趟,说是有姨娘的下落了。”
屋内沈肃正在套一件烟青色罩衫,闻言神色越发的冷凝,俯身从刚换下的飞鱼服里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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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太爷的书房里,沈家几位老爷都聚齐了,沈肃是最后到的。众人都知道沈肃的脾气,也知道这是个一不高兴就要动辄杀人的。因此对于他的来迟,也没人敢抱怨半个字。
沈肃进门后,看也不看众人,只捡了一处距离众人较远的椅子坐下。
沈老太爷见此,忍不住叹了口气:“老七,过来与我下盘棋。”
沈肃头也不抬,摸索着拇指上的扳指冷声道:“我一向不怎么有耐心。”
沈老太爷越发的感到无力,扭头看着其他几个儿子,喝茶的喝茶,望着房梁的望着房梁,再不然就是盯着脚下的地砖,仿佛能盯出个花儿来。这个时候,老太爷才真正的意识到沈家完了,只要等他一走,再也没能辖制住老七,让他对沈家看顾一二。
正在沈老太爷越发忧心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个一身白色锦袍的少年,向着沈老太爷行礼,笑嘻嘻道:“给爷爷请安,爷爷近来一向可好?”
沈老太爷看着唯一的嫡孙,阴郁的心情稍微疏解,抬手指了指沈肃身边的椅子道:“去你小叔旁边坐下。”
沈绍安闻言心里有些嫌弃,面上却仍是笑嘻嘻的样子,走过去坐在沈肃身边,小声道:“听闻小叔回来时见到了孟家表妹,不知那孟家表妹模样如何?”
沈肃面色冰冷,看也不看他一眼,恍若未闻的看着虚空,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沈绍安讨了个没脸,也不见生气,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安哥儿在翰林院已经有些日子了,可有不适应的地方?”沈大老爷看了眼嬉皮笑脸,一副不知愁滋味的侄子,心里就有些泛酸。他到如今已经年过半百,却只得了两个女儿,后院那么多妾室,都毫无消息。眼见着二弟的嫡子越发出色,岂能不眼热?
“让大伯费心,只是托了大伯母的福,梁学士对侄儿颇为关照,是以侄儿在翰林院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沈绍安起身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答道。他话里的梁学士,便是大夫人梁氏的娘家堂兄。因着沈家阖府只得了沈绍安这么一个男丁,上上下下都十分看重,打点的十分周到。
一旁的二老爷与有荣焉道:“既是如此,你自当好生跟着梁学士学习,莫要辜负了家里对你的期望。”
沈绍安躬身道:“多谢父亲教诲,孩儿必不敢忘,定不负老祖宗的重托。”见他如此谦逊知礼,三老爷和四老爷俱是摸着胡子一脸欣慰。
无他,谁让沈家这一代人丁单薄,千亩良田里只出了二房这么一个独苗苗,阖府上下就指望着沈绍安传宗接代,承继祖宗家业了。
唯有沈肃坐在角落里,眉眼冷峻,转动着扳指一言不发,与此间格格不入。
沈肃不说话,不代表众人就忘了他,沈大老爷问完了沈绍安,转头看着这个最小的弟弟,意有所指道:“听闻七弟好事将近,愚兄还未恭喜,在这里补上了。”
沈老太爷闻言微微蹙眉,心下直摇头。这些年了,老大仍是学不乖,不时的就要撩拨一下老七,每每都占不到半点便宜,偏偏还乐此不疲。老爷子甚至担心哪一日他不在了,老七被惹毛了,直接给老大来上一刀,那才是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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