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梁弋周轻笑:“那还真是巧。”
“不是。我只是觉得……手臂换头,很划算。”
崔钰神色镇定,又低头看了眼手腕。
“现在有点晚了,我事还没办,快来不及了——”
这句倒是真的,她后天上午回陇城。这次主要为了看新铺面,还有找一个靠谱的律师,不过线上咨询后,对方委婉地拒绝了委托,崔钰想再试试,打听下听说对方周五会在酒吧街,参加弟弟的聚会还是什么的,不过人还没见到,就在隔壁酒吧遇到了这个意外。
没说谎,不过忘了件事:她今天没戴表。
崔钰自己都一怔,想收回手时,已经被男人牢牢地箍住,他的掌心发烫,无法挣脱的力量。
梁弋周发力一拽,将崔钰拉近,视线幽深地望进她眼睛。“怎么,你的新欢需要你帮他来筹钱创业吗?靠女人吃软饭,吃得还挺开心——”
啪——
清脆利落的一巴掌。
用的还是受伤那只手。
崔钰没留力,胸口不住地起伏。
“梁弋周。”
她低声叫着他的名字,好像遥远而朦胧的咒语,不愿开启却被迫再度重温。
“别把其他人扯进来。”
梁弋周偏过头去,还是那处没处理的轻微伤,这次嘴里尝到一丝甜腥的血意。
他用舌尖抵了下,忽然笑了,笑得整个人肩都微微抖动,过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肩背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戏谑、傲慢又凌厉。
“怎么,你不是为高桓来的吗?说来也奇怪,你怎么会缺钱呢?”
崔钰花了0.5秒想了下,高桓是谁来着。
想到以后,唰地闭了闭眼睛,足两秒才睁开。
“我给他……我为什么?”
崔钰感觉太阳穴隐隐作痛。
梁弋周:“谁知道,可能你喜欢救一点扶不上墙的烂泥吧。”
居高临下讲话难听的人是他,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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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钰无奈地叹气:“我也没那么闲。”
“我看挺闲啊。”
梁弋周笑容优美冰冷,眼瞳漆黑:“你还有空生个女儿,怎么,跟丈夫离婚了,来大城市找机会?”崔钰用食指中指按住太阳穴。
跟疯狗的沟通技巧是什么来着,太久没用了,得启动下载一下资源。
——等等,不过她确实也没提过原馨的事,他们见第一面,原馨同学在她怀里。第二面……就搞得很难看了。
崔钰眉头轻挑了挑,决定不纠正这个事实。
反正也要为佟郦打官司、原馨抚养权的事再忙一阵子,她跟律师见面的次数都会比跟梁弋周多,何必摊开讲什么细节呢。
“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要扯太远了。”
不撒谎但废话。
崔钰对这事非常熟练。
她刚说完,电话忽然响起了,看了眼屏幕,飞快接起,也不管这边还在跟前男友扯皮中,语气也切换地极其熟练,热情真诚带着一丝恳求:“是我是我,陆律您好……今天您没去?啊,我也有点事,不好意思,那明天白天可以吗?费用不是问题,可以提前付,对,想再跟您聊聊,不止是——”
崔钰瞥了眼脸色难看的梁弋周,把声音压到最低:“家暴的部分,有一个金融案件想问问您,我把资料发邮箱……哎!”
她手臂被人冷不丁捉住,梁弋一言不发,折起来仔细看,只有神色看不分明。
“我等会儿给您回电——”
崔钰挂断电话,头一次拔高了声音,毫不客气:“梁弋周,放手!”
梁弋周不在乎地笑笑,垂着黑眸,完全不管她踹过来的一脚,就受着:“很熟悉,继续。”
严峻能被她踹出去,那是底子太差。
梁弋周是曾经一天三架的选手,整条街好学生都躲着走的阎罗,歪招一堆,跟崔钰碰头,崔钰懒得动手就指使他,损招一天用一个能连着用十年,一度是‘名声远扬’的卧龙凤雏了。
所以,他比崔钰自己还熟悉她下意识的动作。
“你怎么还那么爱犯病?”
崔钰实在是手臂疼加疲劳过度,影响发挥,硬生生给气笑了:“我都有孩子了,你要报复能找个体面的方式吗?而且——以后如果不幸再在哪里遇见,就当不认识吧。我怕我想起来恶心——这话你自己说的吧,你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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