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起来。
这不是冯钢的顽笑话,寂静无人的深夜里,他将套着奴仆衣裳的林家大少塞上一辆牛车。
“大少,你凭白受了冤枉,你的家人在京城跟圣上说明……”冯钢扶着林修然坐上马车。
林修然打断他:“我的家人恨不得我立刻去死。”
冯钢惊讶得哑下声,“怎么会……你明明锦衣玉食……”
“你反悔了?”林修然冷声问他,“害怕连累自己了?”
“没有。”冯钢讪讪,“我只是怕大少吃不了苦,如果能够有其他方法……”
林修然腾地站起来,“也不过是和别人一样!避之不及罢了!”
冯钢赶忙拦住他,“我绝没有。”
“用不着你假心假意!我早点死,也不白费你的心思了。”
林修然跳下马车,冯钢急忙接抱住,“你救过我和我的家人我怎么可能会那样没心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惨白色的月光下,林修然绷紧脸庞,神情受伤。
冯钢生怕他出去乱跑遇上抓拿的人,连抱带扯与他坐在车头,一手搂住他的腰身,一手挥起牛鞭开始赶路。
破旧的牛车轮子驶离镇子,向深林去。
暗夜静得吓人,林修然也安静得令人发怵。
“我真的没想要抛弃你。”冯钢想起今日林府人去楼空的情状,不免生起怜惜之心,“只是你连庆保也不愿意带,我怕照顾不好你。”
林修然哼了一声,“带他做什么,你今日见到他时,他正收拾财物要走呢。”
冯钢不大相信,可不敢惹恼这位正遭逢横祸的主,“那他不会出卖大少吧。”
林修然哼了一声,“还不至于如此没良心。”
一路驾驶牛车进到一座林木茂密的野山,到了山脚,牛车上不去,两人走下来,冯钢说:“就上去不远。”
夜色太深,山路崎岖,杂草疯长,林修然摸黑刚走几步不小心打滑崴了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冯钢只好背他上山,林修然伏在他宽厚的肩膀,四下漆黑寂静,他听见冯钢粗重的呼吸声,感受得到他坚定的步伐,熟门熟路的样子。
“你经常来这里?”林修然疑问。
“嗯。”冯钢回答。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瞧。”林家大少的眼里,所探寻之处,皆是游山玩水。
“以前是为一个人,现在是为了打猎。”冯钢应他。
“谁啊?”林修然用双臂环住他脖颈逗他,“偷偷养在这里的小情儿。”
冯钢七拐八弯绕过簇簇树丛,“嗯。”
这一应声令林修然意外,还没追问,冯钢就把他放了下来,林修然立住脚,只见朦胧月光照出眼前一座竹院,隐藏在山林里很是隐蔽。
“你他娘真在外头养情人了?”林修然暴跳,声音在这静夜里格外响亮。
“我没钱。”冯钢汗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修然哧笑一声,“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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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钢推开扎得甚高的竹篱笆,拉住林修然走进院内竹屋。
掏出幡巾擦拭椅凳,又从包袱里取出一块干净的巾帕铺在凳面。
林修然施施然坐下,就着月色看了个模糊,小小一间房子,床具物什倒是一应俱全,若不是有久不住人的灰尘扑鼻,他倒还忍不住去想冯钢真在外边养情人了。
“没带火折吗?黑咕隆咚的。”林修然说。
冯钢嘘了一声,“你现在是朝廷罪犯,野林里燃火多引人注目。”
林修然好笑:“好好好。”
任他摸黑忙忙碌碌半夜,安置好从牛车上搬来的家当。
天光蒙蒙亮时,林修然终于如愿躺下,却见冯钢背起包袱准备出门,对他说:“放了五个馒头在桌上,饿了就吃。”
林修然想起他昨晚就装在袋里的大白馒头,现在应该冷得像石头,嘴角一抽,“你不管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出去有事,今夜再回来。”
林修然侧躺支起脑袋,幽幽凝注他,捏着嗓子说:“钢哥,可千万别忘了藏在这里小情儿。”
冯钢掉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千万别乱跑。”
丢下话就往镇上的码头去。
冯钢忙活一天下来,数了数少得可怜的工钱,在街边买了两样小菜,又打听林家情况,得知还没有官兵来抄家,这才放下心来。
月钩初上时分,冯钢紧赶慢赶总算回到林中小屋,“大少。”
黑蒙蒙的房室里,无人应答。
冯钢察觉不对劲,疾步在小小一间房室里搜寻,“林修然!”
就几步路大小的房间,藏不住一个大男人。
林修然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冯钢只觉气血倒流,放下护在心口的小菜,奔出门外找人。
是被抓走了,还是……
“嘘休——”迎接他的是轻佻的口哨声。
冯钢定住几乎飞起来的脚步,远远望见一团高挑的人影自黑暗行来,即使看不清,也能感受到他一贯的玩世不恭。
冯钢转头就回屋。
林修然跟进房里,“还知道回来呢,快把我饿死了,我摘的果子,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