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出现,所有河流在我体内鸣响,钟声震天,世界被一曲赞歌填满。」
——聂鲁达《王后》
(楔子)
12月31日,Bamboo酒店。
帝都的繁华在跨年夜这晚更为具象化。
站在顶楼套房巨大的落地窗前,可以将今夜的璀璨景象尽收眼底。
室内的暖气轰然运作,像是能扫除这个冬天全部的湿冷与阴霾。
“哐当”一声,是酒杯打碎的声音。
杯中所剩无几的红酒随着玻璃碎片一起倾倒在地。
交织的气息里,红酒的醇香蔓延开,好像一闻就会醉。
男人清冷的面庞难得沾染上几分漫不经心的欲色。
此刻,他面前的女孩已经醉了个大半,精致的脸颊透着一抹不自然的绯色。
“纪清竹,你看清楚我是谁了吗?明天清醒后别后悔。”
男人的手搭在女孩柔软纤细的腰间,这句话,是他最后的隐忍与试探。
女孩主动又热情地伸手,圈住他的脖颈。
“你是...我的相亲对象时越。”醉酒后说话磕绊,但意识还尚存一息的清醒。
“你真的好帅啊,我今天必须睡到你。”
摒弃最后一点的克制,他终于不再犹豫,俯身吻了下去。
满室旖旎。
纪清竹意识逐渐涣散之际,她听见男人喑哑到极致的声音。
——“纪清竹,睡了我,就得对我负责一辈子。”
翌日清晨。
东方天际吐露出第一缕橙黄的光芒,穿透云层,驱散浓稠的黑暗。
日历被扯下最后一页,崭新的一年正式开启。
酒店的遮光窗帘露出微小的缝隙,几缕阳光跳泄进房间内。
时越睁开眼,他瞥见身旁还在安稳睡着的女孩。
乌发遮住了大半的脸,却难抵精致的侧颜。
女孩呼吸清浅,脸颊透着微粉。
昨日那些靡艳的画面再度浮现于脑海,男人的眼神直直落在她身上,是化不开的温柔缱绻。
此刻心脏跳动的频率似乎在不断提醒着他。
——这不是梦,他身边躺着的,是纪清竹。
他暗恋了八年的女孩。
时针划向“11”,大床上躺着的女孩终于醒来。
宿醉的第一反应便是头痛欲裂。
大脑宕机许久,纪清竹终于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
环顾四周,是陌生的环境。
浴室内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昨夜零碎的片段逐渐拼凑完整。
简单概括为一句话:跨年夜这晚,她睡了自己的相亲对象时越。
事情的起因无非是自己见色起意。
作为一个跻身娱乐圈一线的女明星,但也难逃被父母催婚的命运。
所谓势均力敌的“联姻对象”,纪父纪母为她挑选了众多。
偏偏她一个也没看上。
直到在她母亲沈晚千的手机里看见时越的照片后,她的心底似乎有一只蝴蝶翩然飞过,带起了一阵涟漪。
纪母手机里那张照片,与深时集团官网的总裁公式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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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廓硬朗的五官,狭长的黑眸深不见底,眉眼间蓄着无尽暗色。
只一眼,纪清竹就忍不住感叹。
这张脸就算放眼娱乐圈,也找不出能媲美的。
向来排斥相亲的纪清竹,头一回松了口。
毕竟这种有颜有钱的极品帅哥可遇不可求。
于是便有了这场跨年夜的相亲。
地点定在深时集团旗下的bamboo酒店。
考虑到纪清竹职业的特殊性,时越特意将酒店清了场。
位于市中心的星级酒店,恰逢跨年夜,房间或餐厅的预定电话都快被打爆的时候,却对外通知跨年这天不营业。
作为一个利益至上的商人,为了一场无足轻重的相亲,放弃了白白赚钱的机会。
明明还未见过面,但是时越这番妥贴的做法无疑增加了纪清竹对他的好感。
尤其是在bamboo酒店见到本人后,原本只有30%的好感似乎要直接飙升到100%。
没办法,这张脸帅得实在太超过。
男人五官冷峻又凌厉,眉眼间是说不出的深邃。
他徐徐走向她的每一步,像是沙漠中的那轮荒月正在寸寸照耀她。
自带一种清冷又深沉的平静感。
纪清竹目光一滞。
她自诩自己是个表达能力还算强的人,但是在见到时越的那一刻,竟然语塞了。
脑海里只剩下两个字用于形容面前的男人。
——禁欲。
忽地想起之前得知自己要来相亲时,闺蜜钟卉迟调侃自己的话术。
——“小竹,凭着一张照片你就决定去相亲了?你这也太肤浅了,你就不怕他是个照骗啊。”
那时候纪清竹实在想不到什么有力的词句反驳。
但在见到时越本人的那一刻,她突然有了一种能在钟卉迟面前“扬眉吐气”的感觉。
非但不是“照骗”,甚至比照片里帅上百倍。
一番简单的开场白过后,算是互相介绍了彼此。
二人一同乘坐观光电梯前往顶楼用餐。
酒店的最高层有一家法餐厅。
孟德斯鸠有一句名言:“午餐谋杀了一半的巴黎人,晚餐谋杀了另一半。”
法餐作为现代西餐的领跑者,有着极致的仪式感与豪华享受。
时越知道,纪清竹最喜欢的就是法餐。
bamboo酒店旗下的餐饮服务由时越一手打造,成为了酒店的特色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