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突然变得异常安静。
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搭配玻璃纯香黑木桌,远处角落里还放置着一架近百万的钢琴。
是台入门级的斯坦威。
这是纪清竹最开始学钢琴时,纪瀚文送给她的。
那时候年纪尚小,顾煜跟着父母来纪家时,大多数时候,纪清竹不是在琴房练琴,就是在舞室跳芭蕾。
她喜欢学,纪瀚文就为她在家中打造专门的琴房和舞室,请最好的老师上门,为她教学。
后来她钢琴水平越来越好,纪瀚文又送了她一台定制的斯坦威,这架闲置的钢琴,就被搬出了琴房。
那些在纪家鲜活的记忆涌上来时,与此刻纪父纪母的冷淡无疑形成了一种很深刻的对比。
顾煜耳边还回旋着纪父刚才的话,一口一个女婿,他更加好奇纪清竹的那位新婚丈夫。
思忖片刻,顾煜继续开口:“叔叔阿姨,小竹她这么匆忙结婚,你们不担心吗?”
沈晚千与纪瀚文面面相觑,正准备回答他时,门铃再次响起。
沈晚千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这回肯定是我女婿来了,我去开门。”
纪瀚文也立马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这番热情的态度,又给顾煜浇了一盆凉水。
大门打开,时越手上提着不少礼物。
他喊了句“爸妈”,旋即将礼物递给了一旁的管家。
纪瀚文笑着说:“来自己家还带这么多礼物做什么?”
时越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都是公司旗下新出的一些新品,带来给你和妈用一下。”
沈晚千一边拉着时越往客厅走,一边柔声道:“真是有心了小越。”
瞥见客厅沙发那抹身影时,时越浓眉微敛,问道:“家里这是有客人?”
“客人”这个字用得很妙。
沈晚千怕时越误会,连忙解释道:“顾煜回国办事,正好来看看我和你爸,今天也是赶巧了。”
言下之意,是他自己不请上门的。
顾煜注意到纪母对待他们的称呼,从小时候的“小煜”到现在的连名带姓。
他原本以为,与纪父纪母从小的情分会是自己的优势。
但很显然,已经不是了,如今的时越要比自己讨喜多了。
他强颜欢笑,站起身来,冲时越伸出手,“你好,怎么称呼?”
时越没伸手,只是递给他一张名片。
声音很冷:“时越,我是小竹的丈夫。”
“丈夫”这两个字像是被默默加重了语气,总之传入顾煜耳中时变得极为刺耳。
顾煜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眼神直白又强势,有一种超出这个年龄的成熟矜贵。
即便向来对自己的外貌与能力格外自信的顾煜,站在时越面前,也变得自惭形秽。
“我叫顾煜,是小竹的朋友。”
时越轻哂,纠正道:“据我所知,现在已经不是了。”
顾煜身体一僵,“什么?”
男人声音越发的沉:“小竹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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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父纪母看着眼前的场景,二人之间的火药味的确很浓。
正巧张嫂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沈晚千热情招呼着时越,眼神瞥向顾煜时,一时间有些尴尬,“顾煜,你看要不要留下吃个晚饭?”
客套的话术,但心里还是希望他别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