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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河马初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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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木又怀孕了。该到放牧工接班的时候了。放马是白天夜里两班倒,放的是基础母马和育成马,种公马是在马厩里养。今天的夜班是王权,老希决定和王权去上一个夜班,回家装了两个馒头就出门了。

“你晚上放马不困吗?”

“困,有时候在草甸子上就睡着了,等天亮了一看,马全没了,还得找马。”

“今天我帮你放一晚上,过一会十二点你就回家睡觉。”

“那可不行,我哪能让希老师您放马呢,队长知道还不得踢我。”

“没事,我顶着。”

老希就是想体验一下放夜马,既然干,就得了解三河马成长的每一个环节。十二点,老希把王权撵了回去。

夜深了,草原上温差大,夏天的夜晚也很冷。北极星特别的亮,老希看着天,计划着下一步的工作。恍惚间看见有一匹母马趴在地上,老希观察了半天,发现它始终一个姿势不动,老希觉得不太对劲,走过去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发现马闭着眼睛,他摸了摸马脖子,觉得马是在发烧。快到天亮的时候又有一匹马趴了下来,一摸,同样在发烧。老希预感到不对劲了。天亮后等接班的放牧工牧仁来了,他告诉牧仁去把队里的畜牧和兽医都叫来,记得带上体温计。

孙兽医来看过之后觉得没什么事。

“没事,这几天天热,一两匹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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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小心为好,我怎么觉得有点像四号病。”

四号病是牲畜的一种血液传染病,传染性极强。

老希这么一说孙兽医也有点担心了。

“我看这样,我们先给马全面测体温,正常的赶回队里圈养,发烧的就地留下观察。”

老希回队里汇报,两个队长都同意。

事不宜迟,老希把秀木也接了过来,大家一起给马测体温,结果有三匹马都在发烧,迅速隔离。

这时其他生产队传来了牲畜得四号病死亡的消息。两天后第一个趴下的母马死了。大家商议后决定发烧的马立刻宰杀掩埋,其余的马每天测体温。

之后老希组织了全队以及周边方圆几公里的消杀工作,每天在生产队周边喷洒消毒液。老希经常是睡到半夜起来去马圈观察马的身体状况。一个月后疫情过去了,四队只有三匹马被感染,是全场各生产队感染率最低的。老希的威信逐渐在四队建立了起来。

老希刚来就赶上了这么多事,没时间关注秀木,这一切过去之后,一天吃完晚饭,我姥姥收拾完去邻居家串门了。我姥姥来之后和左邻右舍闲家里的妇女们相处融洽,经常在一起拉家常,李家媳妇也是逃荒过来的,张家媳妇是李家媳妇的亲戚,这一切我姥姥都了如指掌,秀木要想了解谁家的八卦问我姥姥便知。

“告诉你件事。”秀木趴在老希肩膀上说。

“什么事?”

“我想儿子了。”

“那咋办,咱俩现在工作都这么忙,也不能去看,要不让我妈带儿子过来吧。”

“好啊,那你明天就发电报。”

“好。”

“还有一件事。”

“你就不能一次说完?大喘气。”

“那不说了。”秀木扭过头不理老希了。

“说吧,丫头,是好事还是坏事?”老希把秀木的脸扭了过来。

“我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话听着咋这么耳熟,老希寻思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从炕上蹦了起来。

“我又要有儿子了。”

我奶奶带着她大孙子来的时候已经是深秋。老希是穿着半大夹袄腰里系了根草绳子赶着李豁牙子的马车把他妈和他大儿子接到四队的。老希入乡随俗的能力特别强,在克尔伦牧场每天穿着蒙古袍,到这了就和工人们一样每天腰里系根草绳子。

马车一进四队,我奶奶和她大孙子的打扮就引起了全队人的注意。我奶奶穿着长呢子大衣、咖啡色皮鞋。她两岁多的大孙子穿着双排扣浅灰色格呢子半大衣,戴着黑色呢子小前进帽,小皮靴,俨然一个民国时期的小少爷。这打扮就是四队见识最广的天津潘,潘长海也没见过。这让四队的人们都看傻了眼。

我奶奶来时,秀木已经显怀了,我奶奶看到秀木又怀孕了真是高兴。秀木见到分别了两年的儿子搂在怀里不舍得放开,可是孩子认生,挣脱开秀木躲在了我奶奶身后,这让秀木的心像针扎一样疼,为这秀木哭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我奶奶就把曾经属于我姥姥的大权揽了过来,每天吃什么完全由她说了算,说是秀木怀孕了需要营养搭配,说我姥姥不懂。我姥姥后来提起这事就会生气地说:“就她能,家里不是土豆就是白菜,刚腌的酸菜还不能吃,搭配个啥。”

我奶奶呆了一个月,我姥姥和她斗争了一个月,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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