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能够快一些,要知道,现在的情况,时间就是生命。时间每过一点儿,敌人离我们就近一分。”程贤脸色阴沉沉的,很显然,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对于一位年过五旬的老人来讲,的确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现在他们可不敢在路上有一丝多余的耽搁,很多魏家庄的乡亲自发推车,让骡马能够省出一分力气,多走几步。
除开白豆腐之外,剩下的配军营的老兵,都拖在了身后,一边扫除他们走过的痕迹,一边在后面拼命地故布疑阵,现在他们没有了白敬业,说不定就会误入歧途。在大山之中,走错一条路,相差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在众人担忧的心情之中,天色再一次黑暗,众人不敢生活,就围靠在一起,持着生硬的干粮。
程贤坐在石头上,喝了两口药酒,长出了一口气。
这一路行军,真的是让这一把老骨头累的够呛。
看着白豆腐走向了白敬业的方向,程贤压低了声音说道:“程程,这一次看来咱们真的是押错宝了,徐梁将军生不逢时,咱们不能跟着他一条路走到黑了。咱们这一次身后是足足三万精锐,十几万青壮在追击啊,这要是真的打起来,咱们根本没有活路!爹爹一把年纪了,不能随便背叛!而且爹一把年纪了,若是为国事而死,将来没准儿能名留青史,但是你不一样,你还年轻。”
你不该就这样死在这里!一会儿我让信哥儿带着你走。你信哥儿的功夫,带你走是没有问题的。
你们往南边跑,实在不行就下南洋,我听说咱们汉人到了南洋种庄稼,那都混成了大地主,日子过得不错。
说着从怀里摸摸索索了半天,掏出一叠金叶子递给了程怡。
“这些金叶子你带好,这是爹一辈子攒下来的积蓄。你拿好,你一个女儿家未必懂得经营,这些金叶子可以卖不少土地了。”
程怡气愤的俏脸霞红,“爹,你说什么呢?你是我爹,我怎么能放弃你,自己逃走呢!”
“傻闺女!”程信笑道:“爹一把年纪了,能活多久?你跟着信哥儿走吧,信哥儿虽然傻一点儿,但是还是很疼爱你的。”
听着父亲的话,程怡猛烈的摇着头说道:“不会的,我不会放下爹爹自己逃走的!要死我陪爹爹一起死!”
“你个傻丫头!死有什么好的!别动不动就死不死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有父亲的允许,你凭什么去死!”
“我才不会走,我是要做皇后的,我要爹爹跟我一起享福。”程怡不为所动。
“傻女儿,人都没有了,还怎么做皇后!”
程贤看着倔强的女儿,急得只跺脚,他知道女儿的脾性,晓得如果不是她心苦情愿的话,是怎么也无法劝动的。
夜色之中,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程老先生,若是连你都保护不住,我徐梁也太丢人了。”
程贤吓了一个激凌,猛然一回头,一张熟悉的脸庞,蓦然便出现在他的身前,身子猛地一个倒仰,来人一伸手将程贤扶住。
“徐大哥!”程怡一下子站了起来,又惊又喜又羞地道:“你来了?”
徐梁微笑着看着悄悄躲到程贤身后不停打量着自己的程怡,点点头,“事情虽然出了些纰漏,但是还没有到不可控的地步。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程怡点了点头,“事情是这样的……”
盏茶功夫之后,徐梁面色轻松地笑道:“原来是这样,太好了,看来我一路之上想的计划得完全推翻了,咱们的粮食也不用放弃了。”
程怡眨巴着大眼睛,“徐大哥,你是想利用这个白敬业?”
“看来你是与我想到一块去了,这个家伙既然在李岩落到如此境地,依然愿意投靠,是个真汉子。”
“可是兄长现在的情况,不说话也就罢了,一旦开口,白敬业一定能识破。”程怡臭美不看的看着正蹲在一旁玩儿石头的程信。
“这算什么问题?”徐梁呵呵一笑说道:“这个家伙忠诚的是汉人的天下,他佩服李岩,是因为李岩敢打鞑子。他李岩能做的事情,我徐梁也可以做,而且只会做的更好。李岩能让他主动投靠,我徐梁也可以,我不信我的人格魅力,就不如李岩!”